麗舍別墅。
郁嵐風躺在床上大汗淋漓。
她又做了那個夢。
六年前的往事,一直在夢境里糾纏她。
那時,她才十七歲。
剛剛來到澳城和池玉書訂婚,就被池家的仇人擄走。
兇神惡煞的歹徒將她團團圍住,猥瑣大笑,污穢語,撕扯她的衣服,給她強行灌下不知明的藥物。
把她按在地上,任她尖叫哭喊,對著她拍視頻。
郁嵐風雖然很害怕,可她不能任人宰割。
她拼盡所有力氣,搶了一個男人手里的棒球棍,暴了那個小頭目的腦袋。
可一個女孩子,不可能打得過一群男人,為了不受侮辱,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翻過欄桿從幾十米高的大橋上跳了下去。
橋下,就是冰冷的太平洋。
在掉進刺骨的海水那一刻,海水灌入呼吸道,窒息死亡的感覺襲來。
她不會游泳,眼睜睜地沉入了漆黑的水底。
正當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一個白衣少年從橋上縱身跳下,把她撈上岸。
船屋里,她看不清那個少年長什么樣,只記得他留著寸頭,穿著干凈的白襯衫,身上有種好聞的陽光味道很吸引她。
因為吃了歹徒喂的藥,她就像人被下了咒一樣根本不清醒。
聞到少年身上的味道,她就不管不顧地拼命的往少年身上撲,纏著他,在他唇上毫無章法地又咬又啃。
微涼的觸感讓她炙烤難受身體得到一絲暢快,她哭著求著他糾纏了他半夜,可他就像尊沒有七情六欲的佛像,沒有動過一絲塵念。
等著她藥效過了,清醒了,白衣少年才把她安全送回家。
此時,早就收到了歹徒傳來視頻內容的池玉書,怒不可遏。
她百般解釋,給他看醫生的證明,可池玉書就是不相信她的清白。
雖然,后來池玉書堅持娶了她,可是從此對她百般嫌惡。
她也為此隱忍了六年,一度懷疑自己做錯了什么。
今天,祁錚救她回來,她忽然又想起那個幾乎被她遺忘的少年。
時間過去太久,她都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真實存在。
有時她想,或許,那只是她在那種危險的關頭,想象出來的一個理想男人的幻覺,可能,他并不是真實存在的……
郁嵐風坐在床上,正看著床頭柜上的半碗醒酒湯發呆,門口響起一道寒涼的嗓音。
“你醒了?醒酒湯果然有用。”
祁錚一身黑色西裝走進來,身后跟著一個保姆。
保姆拿起毛巾給郁嵐風擦了擦汗。
“酒醒了,我們聊件正事。”
祁錚手上拿著她那份“賣身合同”,翻看著,正襟危坐在床前的皮沙發里。
他腕上戴著銀河般璀璨的手表,矜貴冷冽。
郁嵐風怔怔地看著他,眉宇間的肅冷氣息,如高山上常年不化的冰雪。
那樣子,和當年救她的少年,很像。
她腦子里突然出現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個少年不會就是祁錚吧?
此刻祁錚剛剛處理好了楊扈,“楊大扈,我已經處理過了,這人作惡多端,德不配位,以后,大扈影視所有股權,轉到你的名下。”
他長睫微垂看向郁嵐風,語氣微涼。
“不過,你得記得這個教訓。”
他揚了揚手里的合同,“你竟然敢簽這種見不得人,無恥下流的協議?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知道會發生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