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嵐風緩緩看向池玉書。
池玉書雙手支著膝蓋,十指交叉,低頭不語。
“池玉書,離婚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他們說要我凈身出戶,你說句話。”
池玉書鏡片后面的眉頭微擰,結了冰一樣。
“我沒什么可說的,我幫不了你。”
郁嵐風眉目沉冷。
“池玉書,六年前訂婚的時候,你捧著玫瑰,跪在我面前說你這輩子都只愛我一人,愿意和我攜手一生,絕不虧待我,怎么?才六年而已,你已經全忘了?”
池玉書冷漠撇過臉,輕描淡寫。
“訂婚的時候,我太年輕,根本不懂什么愛情。那時我說喜歡你,并不是愛情,我其實并不想娶你,我想娶的只有沫沫。所以,現在我爸媽說怎么處置你,就怎么處置。”
郁嵐風目光沉靜看著池玉書。
男人果然善變,他也不是現在才變成這樣的,他早就變了。
之前,是自己太過執著,對他一直存在念想,現在,她已經釋然了。
郁嵐風抱起手臂,坐到池玉書對面沙發上,悠閑地翹起二郎腿。
冷艷的鵝蛋臉,紅唇微抿,慵懶美目微垂。
一襲簡潔的黑色長裙,只有一對金色耳環裝飾。
不顯山不露水,但就是有天生貴氣在身。
從前,她待人溫吞和氣,從未有這樣淡漠傲然的姿態。
一時間,眾人見她這張揚的樣子,都緊張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離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的嫁妝是我爸爸媽媽留給我的東西,我必須帶走!”
她語氣平淡卻不容拒絕。
林晚珍愣神間,眼神一閃,“哼!我們池家才不貪戀你那點嫁妝!”
郁嵐風輕聲嗤笑:“哦,我那點嫁妝當年可是挽救了晟業資金危機呢,婆婆忘了,公公,玉書,你們沒忘吧?”
池玉書沒說話。
當年,池煦年最終答應讓郁嵐風嫁進來,為的就是郁嵐風的嫁妝。
這些事并不光彩,池家人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提。
池家號稱澳城第一世家,晟業是澳城百年家族企業,橫跨醫療,影視,酒店,旅游等多個行業,可是,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晟業的生意其實,一直很艱難。
那一次突發的資金鏈斷裂,要不是郁嵐風把嫁妝拿出來填坑,晟業怕是已經破產了。
那筆錢后來也沒有還給郁嵐風,而是握在林晚珍和池煦年手里。
“雖然三年前的三百億,現在已經不止三百億了,但我不要多,我只要那三百億本金,我的要求不過分吧?”
郁嵐風眉目清冷看向池煦年,“池叔叔,請你們現在就把我的錢打到我卡上,現金!只要錢到賬,我馬上從池家搬出去!”
林晚珍一臉不屑,頭顱高昂,“哼,這筆錢,怕不是你說帶走就能帶走的!”
郁嵐風皺眉,“怎么?你想賴賬?”
林晚珍忽笑,眼角微瞇,余光陰沉,“沒人要賴你的賬,但是這筆錢你確實拿不走!”
郁嵐風失笑,“看來,我非得要連本帶息地拿走,你們才好受!”
林晚珍毫不客氣,高傲地掀著眼皮,“我說你拿不走你就拿不走,不信,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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