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顯得諂媚卑微,又不顯得自大狂傲,友善的同時,不卑不亢,氣度從容,瞬間也讓“五杰”對他好感大增。
“好!”
“痛快!”
“太好了!”眾人齊聲叫好,氣氛頓時更加熱烈融洽。
雷朔也哈哈大笑,為自己成功牽線搭橋而感到高興。
正當六人舉杯準備開懷暢飲之時,包間的門被輕輕叩響。
一位面容富態的天香樓管事帶著兩名侍者,一臉惶恐不安地走了進來,對著眾人深深作揖行禮。
“打擾諸位貴客雅興,實在罪該萬死!”管事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愧疚,“小老兒…小老兒是來請罪的……”
雷朔皺眉,不悅道:“何事如此慌張?擾了我們飲酒的興致!”
管事冷汗涔涔而下,頭埋得更低了:“回…回雷都使…是這樣的,諸位貴客今日預定的那道……那道‘龍髓燴九珍’……它…它…實在是……沒有了……”
“什么?!”楚風性子最急,拍案而起,怒目圓睜,“你說什么沒了?!”
柳無痕的面色也沉了下來:“我等明明預定之時,你信誓旦旦保證備好,怎會沒有了?你們天香樓是戲耍我等嗎?!”
周天辰冷冷道:“這道‘龍髓燴九珍’是我等特意為歡迎寧兄而備的,你一句‘沒有了’,我等的臉面往哪里擱?!”
蘇雨薇聲音雖柔,卻帶著刺骨的寒意:“管事,你可要想清楚再說,這般出爾反爾,損毀萬岳仙城頂級酒樓聲譽的責任,你小小一個管事,可擔得起?!”
管事被五人強大的氣場和冰冷的質問嚇得兩股戰戰,幾乎要跪倒在地,連連作揖:“貴客息怒,貴客息怒,都怪小老兒辦事不力!我們酒樓愿意賠償,愿意賠償。”
雷朔冷哼一聲,目光如刀般刮向管事,手指指向蕭羽:“賠償?哼!你問我沒用,你讓我們在寧兄面前丟了如此大的臉面,能不能原諒你,得看他是否愿意,如果他愿意,那也就罷了,可要是不愿意,哪怕你這天香酒樓背后有大來歷,怕是今日也別想善了!”
他把問題拋給了蕭羽,既體現對蕭羽的尊重,也是看蕭羽的態度。
同時語氣中,也突顯了一點,他們的身份背景,同樣雄厚,絕對不懼這天香樓。
其他五人的目光也瞬間集中到蕭羽身上,顯然默認了雷朔的話。
管事如蒙大赦,連忙轉向蕭羽,急切道:“寧都使,千錯萬錯,這一切都是小店的錯!只要您能消氣,小店愿傾盡所有賠償,奉上一份厚禮賠罪,求您開恩……”
蕭羽眉頭微蹙。
他也不想為了一道菜斤斤計較,酒樓出點紕漏也情有可原。
他本意是大事化小,就此揭過。
然而,就在他準備開口說“無妨”的那一刻——
“砰!”一個清晰的、從對面不遠處一個同樣奢華的包房傳來的聲音,忽然清晰地穿透了并不算完全隔音的墻壁:“這道‘龍髓燴九珍’做得不錯,賞你的!”
接著便聽到店小二喜出望外、千恩萬謝的聲音:“謝公子!謝公子厚賞!”
那包房報出的菜名——“龍髓燴九珍”,正是他們被告知沒有的那道鎮店之寶!
剎那間,天香樓管事面如死灰,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
而蕭羽面前,以雷朔為首的五杰,臉上的溫和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寒與升騰的怒焰!
“好啊!”雷朔怒極反笑,一步踏前,強大的氣勢瞬間鎖定管事,聲音如寒冰炸裂:“老東西,你方才不是說沒有了嗎?!那對面那間房里的是什么?是他們憑空變出來的嗎?!嗯?!”
最后一聲冷哼,帶著森然的殺意。
“這……這……”管事在五人宛如實質的目光壓迫下,心理防線徹底崩潰,雙腿一軟,“噗通”跪倒在地,帶著哭腔喊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不敢再瞞各位貴客了,我說實話,那道菜……那道菜本來是給貴客們備好的,真的備好了啊!可…可就在準備送上來的前一刻,被…被對面包房來的幾位客人……強行…強行索要了去,那幾位身份…身份太過尊貴,小人…小人也實在是得罪不起啊,小人糊涂,小人該死,求各位貴客饒命啊!”
“強行索要?得罪不起?”冷雪的聲音如同冰凌碰撞,“你得罪不起他們,就得罪得起我們?!”
“搶我們的東西?!”楚風暴怒,一身氣勢如火山噴涌,“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搶我們的菜!”
話音未落,性烈如火的楚風已是身影一閃,直接越過跪地的管事,如同暴怒的猛虎,沖到正對著走廊的那個包房門口,在那管事驚恐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地——
“砰!!!”
一聲巨響,厚重的、鑲嵌著守護陣法的包間大門,竟被楚風狂暴的罡元硬生生踹得向內爆裂而開!
木屑紛飛,靈力漣漪震蕩開來!
楚風一馬當先,雷朔、柳無痕、周天辰、蘇雨薇緊隨其后,帶著冰冷刺骨的怒意,氣勢洶洶地涌入包間之內。
蕭羽皺了皺眉,隨后目光微沉,亦是不急不緩地跟了上去,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包間內,流光溢彩,布置奢華不下于他們所在之處。
幾張面孔迅速映入眼簾。
煙霧繚繞間,一張尤其熟悉的臉龐,讓楚風瞳孔猛然一縮。
“吳峰,是你們!”
下一刻,一聲夾雜著極度意外和洶涌怒火的厲喝,從楚風口中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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