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嗯了一聲,“她在這里?”
“在,”院長點頭,“不過她應該已經睡了,你要不……明天再來?”
院長其實一直都知道陳粟的心思,早年瞿柏南陪著陳粟來孤兒院的時候,那丫頭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后來瞿柏南出國,陳粟一個人過來的時候,還跟她聊過。
雖然這小丫頭什么都沒說,但是她看得出來。
小丫頭并不開心。
如今四年過去,瞿柏南重新出現在這里,就算他給孤兒院的孩子們送了東西,也不代表她就要讓他進去找陳粟。
瞿柏南沉默了兩秒,“我能跟您聊幾句嗎?”
院長有所遲疑,但還是答應下來,帶著瞿柏南走進一間教室。
孩子們都已經休息,教室里只有孩子們畫的畫。
瞿柏南目光本能被角落的一幅畫吸引,他走過去,彎腰看上面的落款。
他驚訝,“這幅畫,是粟粟畫的?”
院長走過去,看到畫點點頭,“她剛來孤兒院的時候,畫了好多畫,但是這么多年過去,好多都找不到了,只有這幅畫,一直在這里放著。”
畫里,一個小女孩抱著一只小貓,蹲在桂花樹下。
旁邊一群小孩子在玩。
瞿柏南仿佛透過照片,看到了陳粟小時候的樣子。
她抱著小貓,一個人坐在樹下。
院長見瞿柏南盯著畫看,好半晌才嘆了口氣,“瞿先生,您現在是單身嗎?”
瞿柏南愣了下,頷首,“我跟粟粟已經結婚了。”
“你們結婚了?”
院長明顯有些驚訝,“可我記得之前新聞上不是說,你在國外已經結婚了嗎?”
瞿柏南沉默了兩秒,“當年我出國后,為了擺脫我媽的控制,跟我之前的妻子達成了協議,那段婚姻不過是各取所需,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只是平常在記者面前,需要彼此合作偽裝一下身份。”
院長沒想到瞿柏南的婚姻,竟然還有這么一說。
她嘆了口氣,“那你現在是怎么想的?”
瞿柏南垂下眼瞼,“粟粟想跟我離婚,但是我不想。”
從結婚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想過離婚。
院長并不知道瞿柏南和陳粟之間的糾葛,只知道四年前陳粟嫁給了趙越深,瞿柏南也隨之出了國。
她有些無奈,“粟粟這丫頭,性子倔的很,她認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如果她鐵了心要跟你離婚,想必這個結果你阻止不了。”
“我知道。”
瞿柏南的嗓音多了幾分冷沉,“所以我才沒強行進去,而是想找您聊聊。”
院長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想讓我在粟粟面前,幫你說幾句好話?”
瞿柏南嗯了一聲,“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誤會,不是三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可就算這樣,我還是希望她能跟我坦白,畢竟四年過去,很多事情就算我想查,也很難查清楚。”
他能猜到,四年前的種種,或許跟瞿夫人有關。
但是具體發生了什么,他查不到。
畢竟在他的視角看來,瞿夫人就算再怎么對陳粟不好,以陳粟的性格,她要是不喜歡,也沒人逼她做自已不愿意做的事。
而這其中唯一的差值,就是愛的比重。
他低估了,陳粟對他的愛。
又或者,他其實根本不敢想,陳粟現在還是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