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再次追問,“或者說,你有沒有想過,跟他坦白一切,告訴他,你當初之所以分開不是因為不愛,而是因為你是迫不得已,就連你的孩子,也是車禍意外沒有的,而不是自已親手打掉的。”
舊事重提,陳粟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煞白。
她抱著膝蓋,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痛苦,眉頭都皺了起來。
“我不知道……”
她呼吸緊促,眼前一陣陣發黑。
四年過去,陳粟以為那些事情對自已不會再有影響。
可只要安靜下來,記憶還是無孔不入。
她跟瞿柏南曾經生活過的點點滴滴,那些甜蜜的瞬間,還有她對他說過的那些絕情的狠話,瞿夫人的警告提醒,婚禮現場瞿柏南臨走時的匆忙身影,以及自已從醫院醒來,得知自已孩子沒了的時候。
那些瞬間交織在一起,在她的腦袋里雙方博弈。
她頭痛欲裂,難以呼吸。
溫稚察覺到陳粟情況不對,忙道,“要不今天就先到這里?”
醫生點頭起身,“既然如此,那陳小姐先休息吧,藥物還是按照之前的劑量。”
醫生拿起自已的東西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面撞上進來的瞿柏南。
他穿著白色襯衫和長褲,西裝外套搭在一側臂彎。
醫生愣了下,頷首離開。
溫稚看到走進來的瞿柏南,很明顯愣了下,她主動擋在陳粟面前。
“粟粟有點累,想休息了。”
她微笑,“你要不……先回去?”
瞿柏南站在溫稚面前,目光越過她落在病床的陳粟身上。
陳粟知道這么躲下去不是辦法,于是拽了拽溫稚的衣袖,“溫溫,你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哥在就行。”
溫稚回頭看陳粟。
陳粟給了她一個點頭,安慰的眼神。
溫稚無奈,“那好吧,我先回去,有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陳粟點點頭,等溫稚離開,才轉頭看瞿柏南。
“你忙完了?”
她的手藏在身后,努力讓自已看起來正常。
瞿柏南嗯了一聲,隨手把外套放在一旁的沙發上,“網上你跟徐乾的視頻我已經找人檢查過了,視頻是假的,而且視頻我也已經下架了,以后網上不會再有這類的視頻出現。”
陳粟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剛才熱搜的詞條突然消失,原來是瞿柏南的手筆。
她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瞿柏南走到床邊坐下,“你以后打算就這副態度面對我?”
他手撐在她身側,彎腰靠近。
陳粟主動后靠,生怕被瞿柏南發現自已的異常。
“我只是有點累。”
她補充,“你說過等我出院之后,才考慮我答應你的事的。”
瞿柏南嘆了口氣,看著陳粟巴掌大的臉蛋,白的跟紙一樣,整個人仿佛風一吹就能倒,瞬間什么冷冷語都說不出來了。
他擔憂道,“你臉色怎么看起來這么差?”
陳粟怕瞿柏南發現異常,猶豫了兩秒后,破天荒的抬手,抱住了瞿柏南的腰,把臉蛋緊緊埋在他懷里。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瞿柏南身軀僵了下。
他啞聲,“粟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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