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姜家突然找上門,或許她會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已命該如此。
可偏偏姜家找上來了。
那些長久以來迫切想要得到,最后因為得不到只能算了的,幾乎貫穿孩童和少女時期的期盼,終于在此時此刻,命運達成了閉環。
陳粟不知道自已該怎么接受這些,又怎么釋懷。
溫稚聽出來了陳粟聲音里的疲憊,好半晌才道,“粟粟,要不你就當作……沒有抱錯孩子這件事吧。”
陳粟最近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隨便哪一件落在別人身上,幾乎都能讓人崩潰。
她堅持的愛情,到了最后在盤算利益得失中,失去了最開始的坦誠。
她想要的親情,先是拼盡全力而不得,后又出現在別人身上。
她的老師,因她而死。
她以為自已可以奔赴的新人生,其實不過是另一個牢籠。
溫稚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說服陳粟走出來。
曾經陳粟有一段時間也跟現在一樣,但是那個時候陳粟心智不完全,加上她當時就算再怎么狀態不好,總歸還有瞿柏南。
但是現在,她過往人生里堅持的所有東西,幾乎都碎了個干凈。
不知道過了多久,打火機的聲音響起。
溫稚追問,“你抽煙了?”
陳粟嗯了一聲,“你不用擔心我,我最近都有在按時吃藥。”
“會好的。”
她怕溫稚擔心,隔著電話勸解了幾句后,這才掛斷電話。
這時,客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陳粟本能轉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明亮燈光下,坐在沙發里的瞿柏南的身影。
她掐滅手中的煙起身,“你怎么進來的?”
自從上次有人溜進來后,陳粟把所有的門鎖密碼都換了。
她甚至,多加了一層防盜鎖。
瞿柏南沒回答,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陳粟身上,“姜夫人的事,你都知道了?”
陳粟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嗯了一聲,“知道了個大概。”
瞿柏南追問,“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陳粟問的無辜,瞿柏南鏡片下的眼眸卻明顯暗了起來,他起身走到陳粟面前。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啞聲,“你會回姜家嗎?”
似乎在陳粟的身份被眾人知道后,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在好奇。
好奇她到底,會不會回姜家。
陳粟其實對于這件事,并不抱有很大期待。
可這件事卻是一個說分開的好借口。
她嗯了一聲,“應該會吧,畢竟這件事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越過瞿柏南走到沙發坐下,拽了抱枕放在膝蓋。
陳粟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有時候是不穿鞋的。
瞿柏南看著她踩在地毯上的兩只腳,走到門口拿了拖鞋,彎腰在陳粟面前蹲下。
他幫她把拖鞋穿好,抬頭看她,“江曉月我已經抓住了。”
陳粟沒反應過來,“什么?”
“江曉月和沈知微都會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瞿柏南兩只手撐在陳粟身側的沙發,抬頭看她,“你之前想要的,我都會一點一點補償你,不管你是想要確切的愛,還是婚姻,我都可以給你。”
他的聲音帶了幾分顫,“所以粟粟,留下來好嗎?”
“就當是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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