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了眼來電顯示,掛斷。
沒幾分鐘,電話又響。
瞿柏南起身,“我接個電話。”
他去陽臺接電話,沈知微的聲音傳來,“我傷口疼的睡不著,你來陪我。”
瞿柏南皺眉,“沈小姐,我沒有義務陪你在醫院治療傷口。”
沈知微冷笑,“是嗎?那你要試試看,你們吃飯的時候,被警察打擾的感覺嗎?”
瞿柏南眼眸微頓,“沈知微。”
他的語氣明顯加重,沈知微坐在輪椅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瞿柏南,只要我想,陳粟三年牢獄之災,坐定了,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而是在給你機會。”
“來不來,你自已考慮。”
電話被掛斷,瞿柏南目光頓了半秒,折返回餐廳。
餐桌上,只有陳粟一個人在吃飯。
他走過去,“他們兩個人呢?”
“有事先走了,”陳粟抬頭看了他一眼,“誰的電話?”
瞿柏南落座,語氣平靜,“工作。”
陳粟點頭,“是嗎?可我剛才余光好像看到,給你打電話的人是沈知微。”
陳粟跟瞿柏南面對面坐,手機亮的時候,她剛好能看到。
瞿柏南給她夾了塊蝦餃,“以后她的電話,我不會再接。”
陳粟看著蝦餃,放下筷子,“如果你們之間只是不接電話這么簡單,就好了。”
瞿柏南抬頭。
陳粟溫溫和和的托腮看他,“車禍的事到現在都沒有結果,以沈知微的性格,十有八九都會抓住你這根唯一的救命道菜。”
“她是不是說,想要跟你結婚?否則就讓我坐牢?”
瞿柏南鏡片下的眸,攏皺加深,“我不會跟她結婚。”
陳粟哦了一聲,“可是當時車禍現場,只有我一個人的指紋。”
瞿柏南語氣明顯加重,“粟粟。”
“你喊我多少遍也是一樣,”陳粟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這件事早在車禍發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死局了。”
又或者說,他們一起去商場買戒指的錯覺,是她一時心軟。
他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
瞿柏南靜靜的盯著她看了兩秒,“所以粟粟,你想說什么?”
陳粟微笑,“你喜歡沈知微嗎?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你不喜歡她。”
“既然不喜歡,那么就不要犧牲自已的婚姻。”
陳粟一字一頓,“哥,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這場游戲,到此為止吧。”
其實早在李教授出事的時候,陳粟心里就已經有了決定。
只是一點一點拖到現在,才說清楚而已。
這場愛情犧牲的人太多,越往下走兩個人越是傷痕累累。
她甚至不知道,前面還有多少艱難險阻等著他。
好像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瞿柏南鏡片下的眸似乎蓄起暴風雨,但很快趨于平靜,“婚禮的事情我已經讓李燁在準備了,下個月怎么樣?”
陳粟差點以為自已聽錯了,“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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