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謝行云將謝嬌月從地上拽起來,緊捏著她胳膊,逼問她:“顧淮舟拒絕了你?他親口當著你的面拒絕了你?”
“嗯!”謝嬌月擦掉洶涌的眼淚,哭哭啼啼地訴苦:“那日你跟大嫂離開后,顧寒管家帶我去了湖心小筑。”
“我見到了顧淮舟,我問他是不是真的讓顧老爺子替我相親,他承認的確是他的安排。”
“我質問他為什么要對我那么殘忍。”
謝行云迫不及待地追問:“他怎么說?”
“他說...”
一想到那日顧淮舟拒絕她的那些話,謝嬌月更加心碎,“他說我自作多情,說他對我從來就沒有男女之情!”
“什么?”謝行云感到難以置信,“他竟然是這樣的渣男!”
謝行云替自己的妹妹鳴不平,低聲罵道:“他這是欺負人!”
“他如果對你沒有男女之情,那為什么要跟你親近,故意做出一些引人遐想連篇的事?”
“誰不知道,你是顧淮舟的偏愛。”
“偌大的東洲市,除了你,根本無人能進入顧家,能靠近他的身!”
“他這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謝嬌月卻在這時說:“哥,是我騙了你們。”
“...這話是什么意思?”謝行云詫異地看著妹妹。
“其實,顧淮舟從來就沒有承認過我是他的女朋友。我每次去顧家,都只能隔著屏風跟他說幾句話。”
“每次見面,他最多聽我說半個小時的話,就算我嘴巴都說干了,他頂多也就回我三四句。”
“是我騙了你們,是我撒謊說我們是男女朋友...”
聞,謝行云震驚不已。
“怎么會這樣?”
他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妹妹,費解地問:“你為什么要撒這種謊?”
“你讓爸媽,讓整個東洲市的人都覺得你是他的特殊偏愛。”
“如果被人知道這些全都是你的謊,他顧淮舟從頭到尾對你動心過,你知不知道你會遭到多少恥笑!”
“嬌月,你也太...”
虛偽。
這兩個字,謝行云可以用在任何女人身上,唯獨不忍心用在至親的妹妹身上。
謝嬌月流著淚咆哮:“因為我愛他啊!”
“從我15歲那年,第一次在顧家見到他,我就對他動了心!”
顧淮舟是顧家繼承人。
在金錢地位的加持下,顧淮舟身上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謝嬌月第一次受到顧老爺子的召見去顧家見顧淮舟,是15歲那年。
那日,她坐著顧家的園車,沿著繞湖公園前往湖心小筑時,曾遠遠地瞥見過顧淮舟。
那是初夏。
17歲的少年穿著一件黑色真絲襯衫,頭戴一頂鴨舌帽,站在湖心亭中間,端著一把槍練習射擊。
少年按動扳機,湖泊岸邊一棵黃桃樹上的桃子,就被擊碎成肉渣。
少年精準的射擊術,擊中的不止那顆黃桃,還有謝嬌月那顆情竇初開的心。
那天,謝嬌月被請到湖心小筑的客廳里,顧寒管家遞給她一盤切成小塊的黃桃。
謝嬌月嘗了一口,很脆也很甜。
從那以后,黃桃就成了謝嬌月最愛的水果。
“我喜歡他,我又是他唯一愿意靠近的女孩兒,我一次次地心動,所以我...”
“所以你就撒謊,騙了所有人,也騙了你自己?”謝行云神情復雜地看著她,恨鐵不成鋼地說:“嬌月,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自欺欺人當然沒意思。
可...
“可這些年,我的確是他唯一接觸的女人。他不愛我,那他愛誰?”
謝行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