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外人和下人,她也不好插手,更不敢頂撞這個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迅速收拾手里的活,王媽匆匆回屋去了,把空間留給這兩口子。
沈知凌從背后摟住女人,下巴抵著她的肩,親昵地蹭了蹭,“怎么了?愁眉苦臉,是有什么心事?”
遲緋晚伸手將他的腦袋推開一截,語氣冷淡,“我沒什么心事,倒是你,看上去像做了虧心事。”
沈知凌猜到了會這樣,但遲緋晚真表現出在意,他心里反而忍不住有些愉悅,嘴角的那絲笑容壓不下來。
男人長臂用力,將她鎖進懷里,鼻尖抵著她,啞聲問,“吃醋了?”
“吃什么醋?”
“裝傻。”
沈知凌勾過她的下巴,霸道地與她對視,“你是不是擔心我和秘書有什么?”
遲緋晚不說話,看似平靜的內心,卻掀起一陣陣悶疼,如陳年痼疾般,已經病入膏肓,深入骨髓。
就在剛才,“第三者”跳到臉上來開大,各種挑釁和羞辱,偏偏她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因為她發現對方攻擊她的那些話,都很在理。
女人安靜地靠在他懷里,不爭不搶,不作不鬧,柔軟的發絲隨意散在肩膀上,有幾率纏綿地落在沈知凌的鎖骨處,與肌膚磨蹭著。
沈知凌心尖一癢,低頭吻住她的唇,唇瓣貼合了片刻,才分開。
他心情很不錯,也有耐心向她解釋,“關月梨只不過是公司股東介紹進來的關系戶,雖然是我秘書,但辦公室在樓下,平日里除了工作,我們幾乎沒有交集。”
“你去過我公司,我的樓層除了自己,輕易不準任何人上來。”
他的這番話,語氣坦蕩,遲緋晚一時竟在他臉上找不到絲毫心虛和錯漏。
況且剛才那個女秘書一副魚死網破的姿態和她對壘,看起來也是底氣不足,才破罐子破摔。
證明對方對沈知凌有意思,但沒有得手。
若是得手了,也不敢這么輕易失態。
沈知凌這人喜歡安靜,頂樓是他的私人地盤,除了保潔和需要匯報工作的下屬偶爾可以上去,確實沒有第二個人的工位。
他英年才俊,帥氣多金,會有小姑娘傾慕也不稀奇。
遲緋晚這樣一想,心里竟生出一絲復雜的情緒。
是她老了嗎?
竟然這么經不住打擊。
剛才她真的幾乎篤定他出軌了……
這五年,沈知凌的事業越做越大,權勢越來越強,各種應酬,各種酒會,各種出差,在無數個他夜不歸宿的晚上,遲緋晚看似沉得住氣,卻早已在心里提前預設了他的不忠。
可這份預設對沈知凌而卻是不公平的。
若他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她豈不是冤枉了他?
關月梨說的沒有錯,她長期沉浸在全職媽媽的角色里,活得太過閉塞壓抑了。
“對不起……”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眸與男人對視了一眼。
沈知凌愣住,心臟不由漏了半拍,“為什么道歉?”
遲緋晚輕輕將腦袋枕在他的肩上,手臂環住他的勁腰,緩緩圈緊,似乎想要用自己微弱的力量,焐熱男人的心。
“之前因為遲家的事情埋怨你,和你爭吵,還因此對你產生了偏見,是我不夠將心比心。”
“沈知凌,你能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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