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白家會去公墓祭拜她,你能陪我一起去看看她么?”
沈知凌黝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看著遲緋晚,不知怎地,竟讓她看出了一絲破碎感。
“當然可以了。”遲緋晚回過神,沒有猶豫地答應了下來,沖他一笑,“既然我都認了白家做干親,這是應當的禮數。那你看,明天我買一束鮮花去祭典一下她可以么?”
沈知凌突然抱緊了遲緋晚,很用力很用力,“好,都行。”
遲緋晚垂眸看著懷里脆弱的男人,笑了笑,“你這是怎么了?今天一整天都挺不對勁的。”
“緋晚,你還離開我么?”
沈知凌忽然抬頭問。
遲緋晚一愣,她第一次看見沈知凌在她面前展示出如此脆弱不安的一面,而不是從前那個清冷倔強,什么話都藏著掖著,不肯說出口的樣子。
她心軟了幾分,伸手撫摸男人的頭頂,很溫柔,“沈知凌,我不是一個不負責的人,你現在是我的家人,我怎么會隨隨便便拋棄自己的家人呢?”
家人。
是啊。
他們是一家人。
沈知凌呼吸變得有些不穩,內心深處突然潮涌而來一陣愧疚和慌亂,他不該一時置氣,讓緋晚去和白家攀親的。
星河已經過世很多年了,那是只是一段虛無縹緲,無法觸及的回憶。
可遲緋晚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她的溫度,她的氣息,伴隨了他整整五年,他不該把她也拖入著場虛無縹緲的回憶里,成為白星河的祭品。
沈知凌擁緊了懷里的女人,在她看不見的角度,他瞳眸一片血紅。
過了明天,就讓白星河徹底成為過去吧。
沈知凌在心中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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