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的話,讓遲緋晚心里咯噔了一下。
其實她很清楚,沈知凌的陰郁這世上無人能忍受,她忍受了他五年,最初是他的無私守候治愈了她,所以,她才義無反顧追隨他,想要救贖他。
但是顯然,她沒能成功。
這是她的失職。
也是她的虧欠。
遲緋晚突然想起那日蔣芳華來找她時說過的那些話。
她想,也許想要走進沈知凌的內心,先得試著讓沈知凌與他的母親和解。
他為她做了這么多,每次都直中要害,救了她的命,治好了媽媽的病,沈知凌其實只是固執,太固執,需要她耗費更多的心力來改變他的態度。
這次,她的訴求已經得到滿足了,也許真的該像老秦說的那樣,再嘗試給他一次機會。
遲緋晚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終于說服自己,她打算明天找沈知凌聊一聊蔣芳華的事情,看看他是什么態度。
他們之間如果還能復合,那必然是重新開始,從彼此真正了解對方的內心開始。
回到病房的時候,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遲緋晚看見號碼的地址,神色不由愣了愣,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渾厚磁性卻又陌生的嗓音,“請問是遲緋晚小姐么?”
“我是,您哪邊?”
“我是煬城檢察院的檢察官白經帆,上周你來檢察院找我,留下了這個號碼,還有印象么?”
男人嗓音沉穩,語氣公事公辦。
遲緋晚的心猛地懸起,一把握緊了手機,“白檢察官!對對對,我有印象。您好,真沒想到您會真的給我打電話。”
“遲緋晚,京州新聞社知名記者,前不久剛在緬北詐騙團伙的采訪中,紅極一時。”
白經帆聲音低沉動聽,“遲記者找我,是為了遲氏制藥的案子么?”
遲緋晚心里咯噔一頓,沒想到白經帆竟然已經將她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她愣了愣,才道,“白檢察官對我如此了解,是不是已經打算接手遲家的案子了?您愿意重啟這個案件嗎?”
遠在煬城的男人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戴著精致腕表的手握著鼠標,翻動網頁,網頁上都是和遲緋晚相關的文案,最正中一張照片,遲緋晚戴著安全帽正在采訪,樸素的著裝下,無法掩飾她溫婉美麗的容顏。
是個美女記者。
白經帆在心中點評,他對著電話,沉聲道,“實不相瞞,這個案件去年我確實關注了,雖然不是我的案子,但整個案件看起來疑點重重,你的舉報材料我也看了,復合申訴條件,我會替你向法院提起復審。”
遲緋晚只覺得難以置信,激動之情溢于表,她捂著嘴巴,興奮地問,“真的嗎?您會幫我么?”
她已經找了很多人,沒有人愿意趟這個渾水。
想不到云驍那個不靠譜的家伙,用不靠譜的辦法竟然幫她找到了靠譜的人。
“不過,光有這些材料,還不足以證明你哥哥的清白,假如遲家真的是被陷害的,那之前那批查封的假貨是怎么來的?你必須找到足以證明遲家是被陷害的鐵證。”
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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