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擔心宋耀東不會同意,而在想辦法的趙蘭芝,掏了掏耳朵,好像出現幻聽了。
‘賢婿’這兩個字怎么就從宋耀東嘴里吐出來了?
堂屋內,沈徹被宋耀東拉著坐下,仍然有些受寵若驚,他欠身從懷里拿出一個錢袋,遞到準岳丈面前。
“伯父,這是我給星辰的彩禮錢,共二十兩,您點點。”
坐在旁邊的理正一聽,也是吃了一驚。
能拿出那樣體面的聘禮,竟然還有二十兩的彩禮。
果然,人不可貌相!
人人都不看好的沈徹,竟比任何人都赤誠。
而人人都瞧不上的宋星辰,竟然比任何女子都有體面。
這事傳到宋大川耳中,他氣得直接摔碎了碗。
“嘭”的一聲,嚇得屋里的孫秀荷一哆嗦,半碗野菜粥就那么撒了。
她對著大門就破口大罵,“宋大川,你干什么呢?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自打那天被驅邪,她已經被關了十來天了,天天待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對著滿墻的黃白符紙,每晚都要做噩夢。
偏偏,任她怎么說,宋大川和宋耀祖都不放她出來。
每日還要吃著宋大川做得豬都不吃的飯。
她快被憋瘋了。
“宋大川,你快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我要見我兒子!我好好的,根本就沒中邪!”
“你個蠢材,你上了宋星辰的當了,還被人騙了半吊錢,真是蠢笨如豬。”
話音剛落,一盆冷水猛地迎面撲來。
宋大川冷冷的警告聲也隨之響起來,“再說話,小心我將你嘴堵起來。”
孫秀荷抹了把臉上的水,看清了宋大川如鍋底般的臉色,氣勢弱了些。
眼珠子一轉,換了副笑臉,道,“大川,你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我們是夫妻,你有什么事跟我說說,興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哩。”
“以前這幾十年,我們不都是這么過來的嗎?你咋突然說變就變了哩?”
說完,又開始委屈巴巴地掉眼淚,一邊哭,一邊偷瞄著宋大川的臉色。
見他沒立刻走,頓覺得有戲,伸手抓了把宋大川,拽著他的胳膊往自己懷里送。
宋大川感覺到了,抬頭看去,孫秀荷討好地笑著,語氣又軟了幾分道,“大川,說到底,我們才是一家人,宋星辰遲早是別人家的,怎會跟你一條心。”
“你有什么糟心事,就跟我說說。”
這些日子,宋大川過得就像個老鰥夫似的,明明有婆娘,卻沒人給他做飯、洗衣服,他還得事事伺候孫秀荷,也忙累了。
他也想將孫秀荷放出來,可又怕,正猶豫不決間,孫秀荷又開口了。
“不是我吹噓,上次他三姑奶家那事,若是我來辦,定已經辦妥當了。”
上次想用宋星辰換親的事,是宋大川自己的主張,后來沒辦成,被何家好一通抱怨,孫秀荷這才知道。
舊事重提,宋大川臉色有些不好了,抽回了自己的手。
孫秀荷卻沒有察覺,她憧憬著用宋星辰給宋耀祖換親的好事,開始算計,“宋星辰那丫頭現在不服管教,咱就得用點手段。”
“軟的不行,咱來硬的。若是生米煮成熟飯了,她再厲害也得吃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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