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像他這樣,三番五次被人拒絕,還能心平氣和的。
要不就是心胸寬闊,要不就是···太過自信,沒將之前的拒絕放在心上。
瞧著他粗獷、不拘小節的樣子,應該是屬于前一種。
她雖缺少這方面的經驗,但只要不去深想,即可。
“沈徹,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沈徹咧嘴笑,一口大白牙在麥色的皮膚中,尤其醒目。
他撓撓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有點急事,要用牛車,你若是方便的話···”
“借你用。”宋星辰聽出他的意思,忙下了牛車,將位置讓給他。
“只是要稍微等等,等我將上面的東西卸下來才行···哎,你怎么就扛起來了?”
沈徹連帶著米袋上面的青草,一股腦端起來,毫不費力往前走。
還好還好,青草沒掉,米袋還被青草裹得嚴嚴實實。
她又心虛地四處看了看,還好,沒人瞧見。
沈徹放好了米袋,也沒好奇里面是什么,轉身就往外走,趙蘭芝客氣地留人吃中飯,沈徹說是有急事,便牽著牛走了。
“哎,你說沈徹是不是不自在了?”做飯的時候,趙蘭芝仍然覺得星辰錯過沈徹的話,很是可惜。
“若是沈徹不行,娘再給你張羅張羅其他的?”
“娘,女子又不是只有嫁人這一條路。”
這年代,嫁了人就得懷孕、生子、恪守婦道、以夫為天···
不是在懷孕生孩子的路上,就是在虐待自己的路上。
不自由也就算了,若是遇到不講理的男人和公婆,想和離都不成,豈不是被困死?
她覺得如今這樣就挺好的,她每日都賺點小錢錢,日積月累,就能有很多小錢錢。
到時候,再做個小生意,蓋上個小院子,屯上吃不完的糧食。
安安穩穩,衣食無憂就夠了。
豈料,這話一落下,趙蘭芝卻像是被打了一棒子似的。
臉色白了,連眼神都變古怪了。
“娘,你怎么了?”
趙蘭芝搖搖頭,低下眸子,沒再提這事。
第一次吃上了糙米飯,可把一家子都激動壞了。
平平端著比自己臉還大的碗,一大口一大口地扒飯,“原來米飯這么好吃呢。”
宋星辰笑著道,“慢點吃,以后有錢了,咱們還能吃上白米飯呢。”
她本來也想買大白米的,只是木材那邊還未結款,她也不敢將錢全花了。
安安卻是一小口一小口吃著,有些不安問,“大姐,這樣吃,咱家真不會吃窮嗎?”
平平笑著說,“傻安安,咱家本來就窮,還能有多窮?你就放心吃吧,吃完了就不會餓了。”
一句話,將大家逗得前仰后合。
飯后,趙蘭芝跟著宋星辰一起進山撿菌子、挖草藥,回來的時候,滿臉開心。
“今日可真是大豐收。”兩人說著進了屋子。
大樹后的孫秀荷,瞇著眼瞧那背簍里的東西。
在看清里面是各種顏色的毒疙瘩后,震驚地捂住了嘴。
老二家真是餓昏頭了,什么都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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