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沈巧英說這話,嚴弘義立馬松了一口氣。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他神色一松快,竟然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媽,我有的時候做夢都在夢見她。我夢見她領著個孩子罵我不是人,連自己的娃都不管!我真不是多想跟她在一塊兒,我知道錯了啊媽!可那娃是無辜的!”
看著他一個大男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王漢云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行了,你大嫂都說了嗎!應該是沒有。你大嫂懷過孩子的,你還不信她?”
“我信!我信!”嚴弘義曬的有些黑的臉破涕為笑,“媽!真好,真好啊!我這心里,輕松了一大塊!我······我給你們做飯去!”
他急匆匆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廚房走。
“他三叔,你腿腳不方便,還是我去做飯吧!”沈巧英喊了一句想要追上去,卻被王漢云攔住了。
“讓他去,腿斷了又不是手斷了!在這個家里,他也別想著吃閑飯!”
王漢云的聲音不大不小,廚房里的老三肯定是聽見了。
可他卻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樂呵呵的笑出聲來,沒過多會兒廚房里做飯的聲音竟然夾雜著一絲哼歌的聲音。
王漢云的嘴角忍不住沁起了一絲微笑,這小子怕是最近這心里才算是痛快了。
也好,不讓他經過這么一遭,他怎么能長成現在這樣。
——
下午的時候,王漢云在屋后頭切豬草。
現在天氣涼了,豬吃草的時間不多了,冬天就得吃料,吃糧食了。
家里雖然只有一頭豬,可這糧食的開銷也不少。
王漢云干脆現在就存點豬草下來,等著冬天的時候還能摻上兩把豬草進去,糧食省點是點。
她突然聽到院子外頭有人說話的聲音,說的內容竟然好像跟自家有關系,她忍不住側耳傾聽了起來。
隔著一道后院的籬笆墻,聲音不大不小,卻也剛好傳進王漢云的耳朵里。
“你說的是這家嗎?你就來過一回,那時候你還這么小,能記得住嗎?”
“那肯定記得住!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堂姐被她那個惡婆趕出來,分到的那塊荒地就在這,對面正好是山坡,我不會記錯的!”
外頭說話的是兩個男人,王漢云只覺得這兩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緊接著,她就聽到兩個男人又說道。
“你說她一個寡婦,怎么可能還有金戒指,你當真沒看錯?那個當鋪的老板不會是忽悠你的吧!”
“怎么會看錯!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說話的男人有些不耐煩,“當鋪的老板跟我是把兄弟,他還能跟我說假話不成!而且那天我是親眼看見堂姐和另外一個年輕女人拿著一個信封進去當東西的!堂姐等在門外,使喚那個年輕女人進去當的。”
“我那把兄弟都跟我說了,這東西原本是一對,絕對不可能只有一個!她只賣了一個,另外一個肯定還在她手里!”
“嘶——”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那成!那你上前頭去敲門吧,我去敲門人家八成不認!你們到底是親戚!”
“那是自然!”說話的男人很驕傲。
王漢云只覺得有點不對勁,怎么感覺這兩個男人描述的場景,就是那天自己和沈巧英一起去鎮上當掉金戒指的時候呢!
她坐不住了,拎著剁豬草的柴刀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