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霓虹機床操作要領翻譯,也是一樣。
到了俄語說明書,又再來一遍。
每一次都是無比艱難和痛苦。
所謂的萬能,只是經歷過一萬種苦難和痛苦,被逼得學會了一萬種本領。
程永進:“我們其實拆開過一臺德意志的數控機床,想要逆向研究,就是你們拿去晉城那臺。結果我們拆了之后發現德意志那幫混蛋為了防止我們防止和學習,不但設置了移動位置鎖定還加設了好多障礙。”
“數控系統采用專用接口或加密技術,就算我們會編程,也沒法查看更別說,我們還不會數控程序。而且很多核心部件,比如主軸、導軌都是用定制材料和特殊表面處理工藝,我們根本仿制不了,最后只能又裝了回去。結果裝回去之后,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只能請德意志的工程師回來幫我們修。可是不管我們怎么哀求,德意志人也不理睬。說我們違反了協定。”
“那是個什么狗屁協定。我們花錢買的東西,不能看,只能用。”
程永進越說越激動,一拍桌子。
鄭擁軍苦笑說:“我們就更受氣了。進口了一臺數控機床,拆開后發現里面要么是一體化焊接結構,要么就是用特殊緊固件,根本沒有辦法無損拆解。他們這么干,就是像預防我們拆開進行機械測繪來獲得設計細節,精確仿造。”
“而且你知道更氣人的是什么嗎?他們賣給我們的售價是原本的十倍不止,但是給我們的東西卻是降低加工精度、減少軸數,甚至是禁用特定軟件模塊來削弱技術價值的閹割版。”
“跟我們簽合同的時候,竟然要求我們定期提交機床使用報告,還要讓他們的技術人員現場核查。我們可是需要保密的軍工企業。還有沒有一點主權和尊嚴。”
程永進:“我們也想突破。我們也努力過。可是發現差距太大,而且是工業全產業鏈的差距,而不是某一項落后。”
鄭擁軍:“我們花了十年才意識這一點。這小子只花了多久?”
程永進說:“應該沒花多久,因為他一直在想辦法。”
鄭擁軍:“沒想到我們都沒能做到的,這小子做到了。”
程永進語里免不了帶上了幾分驕傲:“可不是嘛?我兒子做到了。”
鄭擁軍:“要保護好他,不能讓他走歪,不能讓任何人干擾他前進的步伐。”
程永進:“放心,我的崽,我知道。他只要下決心干一件事情,什么都干擾不到他。”
這兩人最后醉到趴在桌上睡著了。
程時只能把他們弄到茶室里躺著。
早上他接到了莫斯科拖拉機廠的電話。
謝爾蓋問他:“你什么時候能再來一趟,幫我們把這臺機子的精度調一下。”
程時立刻警覺起來:“廠長,那臺機器精度沒問題。而且上次,我也幫你們修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這明顯就是誘惑他過去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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