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埋了
“蔣郁東,如果我注定要淹死,那也要跟你死在一起。”程娟喃喃自語,又立刻說,“不不不,我不能這么消極。他還等著我去救他。”
她深吸一口氣,剛打算入水,蔣郁東卻忽然從門洞那里冒了出來,手里還拽著木梯子。
程娟含著淚笑了,滿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悅。
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屏住呼吸,好像連心跳都停止了。
這會兒心跳恢復,就快得像鼓點。
蔣郁東把木梯當浮板,趴在上面游了過來。
他爬上桌子喘得厲害,臉色蒼白,怕程娟擔心,還努力笑著安慰程娟:“我們運氣真好,這個梯子就豎在后面的墻上。”
程娟上學的時候,曾今跟紅十字會的學過急救,知道他這樣是失溫嚴重的表現,忙抱住他,試圖用自己體溫給他取暖,用手搓著他的身體。
蔣郁東:“我把樓梯架上,我們爬到屋頂就好了。”
程娟按住他:“你休息,我來架樓梯。”
蔣郁東:“太危險。還是我來。”
程娟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是那種什么都要依靠男人的女人。你現在這個樣子,下水會更危險。就坐著好好恢復體力,我們等下還要爬上去。”
蔣郁東:“平時這種梯子要兩個男人合作才扶得起來,現在從水里把它扶起來更難,你一個人的力氣不夠。”
程娟:“相信我,我可以的。程時那小子從小鬼靈精怪,我看著他做了不少東西。也學會了一些。”
梯子上綁著一根長繩子,應該是修葺屋頂時,用來吊物料上下的。
她把繩子拴在梯子細的那一頭,然后把繩頭遞給蔣郁東:“你拿著,不要松手。”
然后跳下水。
蔣郁東一下站了起來,緊張地盯著水面。
程娟在水里把梯子的底部按下水,深吸一口氣潛水下去,摸索著把樓梯卡在桌子腳上。
梯子另一頭就翹起來了。
蔣郁東忽然明白她要干什么了。
程娟從水里冒出來,站在桌上拉著繩子,借著浮力和繩子的拉力就這么輕松把梯子豎起來,靠在橫梁上。
蔣郁東笑:“程時也這么干過嗎。”
程娟:“是,他小學的時候,就會這么搭長梯子上樹摘人家果園的果子。”
“還真是多虧了他那么淘氣。”蔣郁東搖頭,“我先上去,我確定上面安全,你再上來。”
程娟:“好。”
兩個人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終于都爬到了屋頂。
烏云已經全部散去,陽光普照大地。
仿佛剛才的風暴和肆虐只是一場夢。
站在這里,可以清晰看見泥石流肆虐的路徑。
它如一條掙脫牢籠的惡龍,沿著山路一路傾瀉下來,只要有出口就突破出去,伸出他猙獰的爪子。
原本寧靜的山巒,被撕開一道猙獰的口子。
泥石流所經之處,一切都被無情地吞噬。
山坡上的植被瞬間被連根拔起,綠色的山林被劃出道道丑陋的傷痕。
曾經寧靜祥和的村莊,此刻已被泥石流肆虐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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