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周圍鑲著的各色寶石,紅寶三十六、翡翠二十四,碧璽、瑪瑙、珊瑚加起來足有八十顆。
赤橙黃綠青藍紫,摞在一起就像把天上的彩虹摘下來鑲進了金子里!
聽說這金項圈請的是姑蘇最有名的巧匠,整整耗了四十多天。
光是雕那些纏枝花紋,就用壞了十多把刻刀,老匠人眼睛都熬紅了才打磨出這般流光溢彩的模樣!”
長公主冷嗤一聲道:“這些樣式也就那樣,有什么好顯擺的?”
白晚晚見狀,輕輕咳了兩聲,賠著笑說:“長公主說得在理,我這首飾確實普通,哪能跟長公主府里的寶貝比?”
沈濤大步跨進門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白晚晚耷拉著肩膀嘆了口氣,委屈巴巴地說:“長公主嫌棄我這首飾拿不出手。”
沈濤聽了,隨意地歪了下頭,沖門外喊道:
“來人!去我庫房挑兩個好首飾,給白晚晚送來。
她是我的伴讀,穿的寒酸讓人笑話,丟的可是我的面子!
還有你這衣服也穿得太難看了,給她拿幾匹上好的布,別到處說我虐待你啊!”
沈濤讓跟班去庫房拿首飾,跟班卻站在原地沒動,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辦。
沈濤頓時火了,抬腿就踹了跟班一腳,大聲吼道:“我讓你去,你杵在這兒干嘛?還不快去!”
跟班被踹得一個趔趄,嚇得臉色發白,連滾帶爬地朝著庫房跑去。
長公主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幕,等沈濤訓完跟班,才慢悠悠開口:“濤兒,你對這個伴讀倒是格外上心啊!”
沈濤大大咧咧地點頭說:
“這丫頭笨手笨腳的,家里條件又不好,你看看,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拿不出來。
既然她是我的伴讀,我肯定得護著點,總不能讓人看笑話。”
這話聽得旁邊的蘇棠直發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長公主拍了拍蘇棠的手,轉頭問沈濤:“蘇棠可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不為她著想?”
沈濤一臉不耐煩,瞟了蘇棠一眼說:
“有你照顧她不就行了?
我哪有閑工夫哄小孩子,沒空!”
這話氣得蘇棠眼眶發紅,鼻子都快氣歪了:“她哪里窮了?就是喜歡裝。”
沈濤立馬站了起來道:“我說她窮,她就窮,去多拿幾套首飾來……”
長公主氣的扶額,她怎么養了這么個孽畜?
沒一會兒,沈濤的手下吭哧吭哧拖著好幾個雕花紅漆托盤進來。
掀開上面蓋著的軟綢,里頭的首飾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鑲著碎鉆的蝴蝶發釵翅膀能微微顫動,珍珠串成的瓔珞泛著柔和的光澤。
就連最簡單的玉鐲子都雕著纏枝蓮紋,邊角還嵌了一溜兒小小的藍寶石。
托盤最底下壓著幾匹布料,有一匹雪青色的料子摸著跟水一樣滑,對著光一照,上面暗紋的鳳凰若隱若現。
另一匹月白色的布料更絕,像是把星星揉碎了織進去,輕輕一動就泛著細碎的光。
還有深紫色的云錦,上面用金線繡著纏枝寶相花,針腳密得幾乎看不到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