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帶著白晚晚往里走,穿過垂花門時,白晚晚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張大了嘴。
朱紅廊柱連著九曲回廊,雕梁畫棟上的金漆在日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
漢白玉石橋彎成月牙狀,橋欄桿上蹲著憨態可掬的石獅子,滿池子的錦鯉,各種各樣的。
終于在一片竹林盡頭,侍女推開了雕花木門。
巴掌大的小院竟藏著乾坤,青磚鋪地拼成銅錢紋。
正房的窗欞糊著半透明的絹紗,隱約透出屋里描金的屏風。
廊下掛著的鸚鵡突然撲棱翅膀,尖聲學舌:“貴客到……貴客到……”
那侍女福了福身,聲音甜膩如蜜:
“白小姐,這便是您往后的住處。
衣裳首飾、洗漱物件稍后便會送來,若有缺漏盡管吩咐。”
白晚晚頷首示意,目送侍女消失在月洞門外。
“胡鬧!”白夫人輕輕攥住她的手腕道:
“你怎敢應下住在這里?
端敏公主素來瞧咱們不順眼,這院子看著精致,指不定藏著多少暗箭!
你現在就跟奶奶回去,我就不信了,你爺爺還保護不了你。”
白晚晚嘿嘿一笑道:“奶奶,你怕什么呀?我反正天不怕地不怕,更何況我又不怕毒。”
白夫人眼圈都紅了:
“這些喪良心的,自己沒有孫女嗎?
沒有孫女就去生啊!為什么要跟我搶孫女?”
白巧娘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咱們晚晚才兩歲,到時候誰在這里照顧她呀!餓著可怎么辦?”
桃夭和知微互視了一眼,白晚晚指著她們道:
“桃夭和知微會照顧我的,奶奶你就別擔心了。
娘,我不會吃不飽的,保證不會讓自己餓著。”
白夫人撇了撇嘴道:“你這小丫頭,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那小霸王可是難纏得很。”
白晚晚挑眉道:“沒事的,我也想看看那小霸王想做什么?”
白夫人皺著眉頭,把屋里屋外瞧了個遍,越看越不滿意:
“這床板硬邦邦的,哪有家里的軟和?被子也不知道多少人蓋過,一股子怪味。
還有這些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指不定都是別人穿剩下的。”
說著又打量起屋里的擺設,花瓶樣式老氣,妝奩也不夠精致,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走到院子里,她連花草都挑上了刺:
“這花種得歪歪扭扭,哪比得上咱家后院的牡丹?
草也長得亂蓬蓬的,也沒人打理。”
白晚晚無奈地扶著額頭:“奶奶,我就住幾天,您別操心了。”
“怎么能不操心!”白夫人急得直跺腳:
“你從小就講究,這破地方哪能住得慣?
等我回去,給你帶最軟和的蠶絲被,挑兩箱子新衣裳,再把你最喜歡的梳妝臺也搬來。”
她越想越不放心:
“這倆丫頭毛毛躁躁的,我再找幾個手腳麻利的來。
找個會功夫地護著你,再帶個廚子,省得你在這兒吃不好飯!”
白晚晚無奈,白夫人說完就出去了,沈明月正叉著腰,臉上掛著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