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臺后頭支著口小爐子,是熬制胭脂膏用的,旁邊堆著裝花瓣、香料的陶罐。
雖說地方不大,勝在干凈敞亮,遠遠就能聞見股甜絲絲的香味。
林早早站在柜臺后頭,興奮地搓著手問:“二叔,你看咱這鋪子能行不?”
林大盛撓著后腦勺,眼睛盯著架子上的胭脂盒子直犯嘀咕:“我哪懂這些玩意兒,只要能進賬銀子就是好買賣!”
沒想到開張頭一天就來了好幾個主顧。
隔壁綢緞莊老板娘一進門就被桃紅色胭脂勾住了腳,摸著瓷瓶直咂舌:“這顏色真鮮亮,跟外頭賣的完全不一樣!”
幾個來湊熱鬧的小娘子也跟著圍過來,你挑香粉,我選胭脂,嘰嘰喳喳吵得鋪子都熱鬧起來。
其實這些胭脂水粉都是林早早照著上輩子的記憶搗鼓出來的。
那會兒她當林家大夫人,整天在后宅閑著沒事干,就愛倒騰這些瓶瓶罐罐。
聽說城西老藥鋪的掌柜懂藥材,她厚著臉皮去了好幾趟,跟著學認香料、配花瓣,熬壞了多少鍋才琢磨出現在的配方。
看著客人搶著掏錢,林早早心里直樂,總算是沒白下功夫!
林大盛抱著林早早原地轉了兩圈,胡子都笑得翹了起來:“二十兩!我沒想到一天能賺這么多銀子!”
林早早被晃得頭暈,好不容易站穩,就見二叔突然啐了口唾沫:“林晚晚那個小賤人!每次見她準沒好事!這次咱們一定得把她狠狠踩在腳底下!”
他攥緊拳頭,指節泛白:“還有白夫子那老東西,不就是走了狗屎運做了二品官?”
他抬頭,正好看到街對面珠翠鋪里趙巧娘正在試著各種金銀首飾,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如今穿著月白緞面襦裙,鬢邊別著珍珠步搖,舉手投足都是官家太太的氣派。
林早早輕輕拽住他的袖子:
“二叔,咱們現在忍一忍,等鋪子開遍京城,銀子多到花不完。
到時候讓那些看不起咱們的人跪著求合作!”
她眼底閃過狠意:
“白夫子、林晚晚,還有趙巧娘……
咱們要讓他們后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林大盛看著對面的趙巧娘道:“對,我要讓趙巧娘向狗一樣服侍咱們。”
林早早微微一笑道:“還有林晚晚,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白晚晚自然看到了林大盛和林早早,她輕聲跟白巧娘嘀咕道:“娘,對面就是林早早開的胭脂鋪,你想不想去看看啊?”
白巧娘冷嗤一聲道:“他們能做出什么樣的胭脂來啊?”
白晚晚笑道:“娘,咱們去看看嘛!我也挺好奇的,我也想知道林早早在搗鼓什么。”
白晚晚可是記仇得很,她是絕對不會讓林家好過的,既然林早早能開胭脂鋪,她也是能開的。
反正林早早開什么,她就開什么,主打的就是一個玩。
白巧娘點了點頭道:“行,那咱們就去看看吧!我總覺得那個林早早挺奇怪的,閨女,你要當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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