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滑跪的姿勢太過驚世駭俗,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好在兩名侍衛眼疾手快,及時將其阻攔。
威廉朝著云逍嘰里咕嚕地說了一大通,鼻涕、眼淚長流。
郭永富詫異地向那通譯問道:“他在說什么?”
“小人也聽不懂。”通譯無奈地答道。
威廉的語混亂,語速又極快。
而那通譯也只是略同英文,因此連他也聽不懂這貨在說些什么。
不過從他的神態可以看出,他此時處于極度驚恐的狀態。
鐘賢君嘲笑道:“這紅毛夷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郭永富也只當威廉是喝醉了酒,這才丑態畢露,不由得心中鄙夷,卻并未表露出來,揮手讓人將其扶起。
威廉見云逍并未理睬他,心中驚恐更盛幾分,差點把三魂七魄全都給弄丟了。
這下子好了,不光是天降的富貴沒了,恐怕連小命都要丟在明國。
正恐慌時,他瞥見站在一邊的張喬,聰明的智商瞬時又重新占領了高地。
“anobleandbeautifullady……”(高貴而又美麗的女士)
威廉‘嗷’的一嗓子,沖到張喬身前,然后跪在地上,哭喊著親吻著她的鞋子。
突如其來的舉動,將張喬嚇了一大跳,慌忙退到一旁,接著看到腳背上滿是口水、鼻涕,不由得一陣惡心。
西夷果然都是一些變態的瘋子!
“莫非真的是瘋了?”
郭永富心里直犯嘀咕。
接著他發現,黃荀和黃埔港的左大使兩腿顫顫。
那左大使的袍子下,不斷有腥臊的液體滴落到甲板上,竟是尿了褲子。
郭永富一個激靈,接著心陡然沉入到了谷底。
一個領侍郎銜的使臣,還不至于把這兩個官油子給嚇成這個樣子。
真相只有一個!
是那位與閻爾梅商議國事的‘蕭公子’,來頭太大了。
“總該不會,不會是他……吧?”郭永富的頭皮一陣陣發炸。
撲通,撲通!
接連兩聲,黃荀和左大使結結實實地跪在地上。
然后五體投地跪伏在甲板上,屁股快要撅上天,渾身顫抖如篩糠。
郭永富心中僅存的一絲僥幸,順勢被徹底掐滅的不剩一丁點火星。
自己完全猜對了,蕭公子正是自己想象的那位。
“小人,小人……”
郭永富的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卻堅持著硬撐下去:“小人有眼無珠,沖撞到了貴人,您宰相肚里能撐船,就把小人當成是一個屁給放了。”
他沒敢道破云逍的身份,那樣的話根本就沒有絲毫挽回的余地。
鐘賢君等人先是一陣瞠目結舌,隨即全都惶恐起來。
能把郭永富和兩個官員嚇成這個樣子,對方的身份肯定是非比尋常。
剛才竟然嘲笑他,不知道還有沒有搶救的可能。
張喬心中嘆道:“還真是惡人還需惡人磨,太監,果然是兇名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