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
一晃就是九天的時間過去。
這幾天云逍一直住在鏡園中,哪兒也沒去。
身份不一樣了,再去秦淮河浪……體察民情,也不是那么回事,畢竟要講究一個體統。
好在有柳如是相伴,又有董小宛這美女廚子伺候飲食,沒事時攜美在鏡園中走走,日子倒也過得不那么無聊。
不過有一件事情,讓云真人極為郁悶。
每天晚上,柳如是都會習慣性的求救于董小宛。
以至于第二天見到人家,都有些慚愧……云真人偶爾也會幻想一下的。
明天就是召集南直隸和浙江官員議事的日子,肯定少不了一場交鋒,因此晚上云逍早早睡下。
然而今夜有人卻是注定無眠。
已是夜深。
保國公府中,朱國弼依然在見客。
客人名為阮大鉞,也是曾經風云一時的人物。
他是東林黨人高攀龍的弟子,曾經為東林黨立下大功,因此名列東林骨干,在《東林點將錄》中綽號‘沒遮攔’。
后來阮大鉞卻又投靠魏忠賢,當上了太常少卿。
魏忠賢倒臺之后,阮大鉞被罷官。
他不甘就此退圈,試圖與東林黨講和。
這廝也是倒霉,好不容易通過張溥,搭上了周延儒這條線,取得了東林黨的原諒。
結果……東林黨、復社全都沒了。
就連周延儒和張溥,也成了階下囚。
如今阮大鉞靠寫戲文為生,由于曲詞工麗,文采絢爛,情節熱鬧,因此他寫的戲在江南風靡一時。
可阮大鉞癡迷權勢,又豈會甘心當一輩子的苦逼作者?
這次云逍下江南,讓他找到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此時阮大鉞的身份,是東南士紳、富商的幕賓,暗中為他們出謀劃策,奔走聯絡。
阮大鉞堅信這次押對了寶。
云逍子妄圖以一人之力,與天下為敵,豈有不敗之理?
阮大鉞此時出現在保國公府,正是肩負著重要使命,來說服朱國弼。
“據在下所知,守備太監陳靖、兵部尚書傅振商,已經完全投靠云逍子。”
“并且這些日子,傅振商在軍中大肆為云逍子發聲,收買人心,并在陳靖的配合下,整頓兵政,清除異己。”
“等云逍子掌握兵權之后,公爺以為,他會放過你?”
阮大鉞侃侃而談,分析的頭頭是道。
朱國弼沉聲說道:“你說的這些,本國公又如何不知?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一旦敗露,本國公將萬劫不復,怎能小心謹慎?”
“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明日云逍子召集江南官員、將帥議事,公爺明天不動手,恐怕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只能任由其宰割。”
“盡于此,國公爺好自為之,在下告辭!”
阮大鉞長身而起,大步朝外面走去。
朱國弼雙手用力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來,沉聲說道:“罷了,本國公已經被云逍子逼上了絕路,也只能鋌而走險了。”
阮大鉞大喜,“公爺英明!”
朱國弼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不過丑話說到前頭,士紳、富商們可別把讓本國公當傻子,去做那出頭鳥,他們卻躲在后面看戲。”
“公爺大可不必有此擔心,關系到江南乃至東南七省士紳、商賈的福祉,他們又怎會置身事外?”
阮大鉞信誓旦旦地保證。
朱國弼陰沉沉地說道:“云逍子,你羞辱我兒,我忍忍也就罷了。可你想拿走我手中的權柄,那休怪我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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