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成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堂中連連磕頭。
他的兩個兒子,也跟著一起喊冤。
“這家子也太不要臉了!”
“明顯是訛人,又欺負人家老娘,打死也活該!”
“不光要人家兒子的命,還要人家傾家蕩產,這家子還是人嗎?”
……
堂外圍觀的百姓一陣騷動。
百姓心中都有一個最基本的道德標準。
徐虎殺人,固然是有罪。
可這家子訛人在先,接著又羞辱徐虎母親。
現在竟然又要索賠錢財。
但凡是有一點良知的人,都會義憤填膺。
滿珠習禮不滿地嘟囔道:“漢人就是這么多的破規矩,要是在咱們部族,我早就一箭射死那條老毒狼!還有那狗官,真想打爛他的嘴巴!”
海蘭珠回道:“有你姐夫在,自會主持公道,不要惹事。”
“肅靜!”
“敢有咆哮公堂者,拉出去打板子!”
王縣令將驚堂木拍的啪啪響,堂外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時徐虎母親忽然沖進公堂,大聲哭喊道:“大老爺,我兒冤枉啊!”
王縣令威嚴地說道:“冤不冤枉,本官自然會依律審斷,你若是對本官的判決不服,大可以到順天府申告。”
“民婦愿拿自己的命,換我兒一條命,求大老爺開恩……”
徐虎母親將腦袋磕的咚咚作響。
“公堂之上,豈容婦人撒潑?”
“來人,將這婦人打出去!”
王縣令揮揮手,兩名衙役提著水火棍,將徐虎母親趕出公堂。
徐虎母親當場昏死了過去。
何家父子三人,都是得意洋洋。
這次不光是要弄死徐虎,還要吞了他的家財。
至于他的母親……父子三人看向徐家婦人,眸子中流露出貪婪兇光。
王縣令接著讓徐虎和何家父子三人,當堂在供詞上畫押,然后下令將徐虎收監。
下來還要讓差役進一步收集證詞,這樣案子才算是完整。
之所以沒有當堂宣判,還有一個原因。
刑案不敢胡亂伸手,然而牽扯到賠銀子的事情,可就有些說法了。
要是苦主識相,孝敬一些銀子,那就多判一些賠償。
要是不識相,那就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母親,兒子不孝!”
徐虎朝著堂外跪下,大聲說道:“懇求父老鄉親,日后照顧母親,徐虎來世當牛做馬報答!”
說完,腦袋用力磕碰地面,鮮血長流。
眾人無不嘆息。
“將人犯收監,退堂!”
王縣令一拍驚堂木,下令退堂。
云逍忽然開口道:“縣尊大人,案子就這么審完了?”
“審完了……”
縣令開口答道,接著反應過來,威嚴地說道:“你是何人,敢質疑本官審案?”
云逍邁步走入大堂,“你審完了,接下來輪到我來審。”
“本官依律審案,哪怕是刑部尚書,也無權干涉。”
“你又算是個什么東西,妄想在這長興縣衙內越俎代庖,替本官審案?”
縣令像是聽到了最為荒誕不經的笑話,一陣大笑。
笑聲一落。
他的神色也跟著變得冷厲:“來人,將此狂徒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兩側的衙役領命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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