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在心中大贊。
叔爺爺,真是威武!
張口就勒索……不,為朝廷省了一百萬兩。
順便還給了鹽商做善事的機會。
巴山欲哭無淚。
云逍淡淡地說道:“沒銀子可捐,或是不想捐?那便罷了!”
“捐,小人認捐!”
巴山哭喪著臉應承了下來。
說的倒是輕巧。
自己不捐銀子,能就這么算了?
到時候別說是銀子。
身家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啊!
國師前后下了兩趟江南。
殺了多少人,抄了多少家?
巴山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自己咋就這么欠呢?
好端端地到曹州來游玩,觀賞荷花,他難道就不香嗎?
怎么就豬油蒙了心,要跟人斗富?
這下好了,一百萬兩銀子沒了。
鹽商真的是有錢,可這數目也太大了!
捐了這筆銀子,雖說不至于傾家蕩產,那也是傷筋動骨。
這以后的生意,該咋過啊!
云逍接著說道:“等你捐了銀子,朝廷會下旨褒獎,以后你做生意,就會順風順水。不算虧你吧?”
“不虧,不虧!”
巴山忙不迭地應道,暗自松了口氣。
一百萬兩銀子買個褒獎,當然不能算賺。
可也不是毫無用處。
這就相當于得到了一道護身符。
以后再也不用擔心,被官府肆意盤剝了。
如今造船的生意十分紅火。
再辛苦個幾年,損失也就回來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以后打死也不敢跟人斗富了!
巴山小心翼翼地說道:“小人這就罷了這次斗侈,回揚州去籌集銀子。”
不等云逍開口,一旁的朱慈烺發話了:“孤還等著看熱鬧呢,哪能就這么算了?”
巴山聽了朱慈烺的自稱,頓時明白了他的身份,心里跟著‘咯噔’一聲。
其實云逍和朱慈烺坐船去大運河的消息,早就傳開了。
沿途的官府從上到下都特意叮囑過,可千萬要收斂點,別撞到國師的槍口上。
正因為如此,巴山和王應熙將斗富的日子選在今天,等煞星的座船過了曹州之后再舉行。
沒想到他們竟然偷偷到了曹州,還被自己給撞上了。
這不是坑人嗎?
接著巴山想到,王應熙的干女兒冒犯了太子和國師,居然還要來找他們的麻煩。
想到這里,王應熙的心頓時不怎么疼了,滿滿都是快意。
自己頂多也就是破財,而那個姓王的戶部官員,卻是要破家啊!
不管怎么說,這場斗侈大會,最后的勝家一定是自己。
王應熙遠遠地看到,巴山在云逍面前卑躬屈膝的一幕,立即停住了腳步。
他雖然張狂,卻絕不蠢。
揚州鹽商,哪個背后沒有大靠山?
能讓這個姓巴的鹽商如此低三下氣,足以見得對方的來頭極大。
王應熙一時有些躊躇不前。
顧媚媚在一旁催促道:“干爹,就是那幫人欺負了女兒,不狠狠地收拾一頓,女兒心里這口氣難消!”
王應熙擺擺手,笑著說道:“還是等曹州府來人,弄清楚他們的底細。你先把自己拾掇一下,干爹給你揉揉心口,等會兒贏了那鹽商,再收拾那些個歹人!”
顧媚媚雖然心有不甘,卻也只能作罷。
王應熙帶著顧媚媚,隨寺院的和尚去了后面。
等顧媚媚收拾停當,自然少不了被干爹一番安撫,此處不表。
巴山卻不敢離開,畢恭畢敬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