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也多是能說會道的文人。
他們對游覽區內歷史地理、文化藝術、風土人情、民間風俗等了如指掌。
這時候的咨客,操守比后世的導游要好多了。
畢竟是文人出身,能夠旅游的人,都不是尋常百姓。
因此坑宰游客、強迫購物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乙邦才讓人找來的這個咨客,是個三十來歲的秀才,姓支。
這位支秀才衣著簡樸,顯然家境不怎么好。
他的舉止卻是十分儒雅,也十分健談,上來就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
“二位公子第一次來曹州?容學生為二位說道說道!”
“曹州,乃伏羲之桑梓,堯舜之故里,先為曹國之疆土,后建曹州之廣域。”
“吳起、孫臏、莊周、氾勝之、劉晏、溫子升等大批圣賢,都出生在這里。”
“劉邦登基稱帝,曹操成就霸業,黃巢起義,宋江聚義,都發生在曹州。”
云逍微微一笑。
清末被刺殺的兩江.總督馬新貽,以及后來四人匪幫的張某人,也都是曹州人。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一聲怒罵,接著是一陣狗叫。
原來是有人被狗給咬傷了。
那是一只小巧玲瓏的拂林狗,通體雪白,很顯然是富貴人家養的寵物犬。
被咬的人是碼頭上的一名腳夫,腿肚子上鮮血淋漓,看上去傷的不輕。
吃痛之下,他一腳將那拂林狗踹出老遠。
狗兒發出一聲慘叫,夾著尾巴一溜煙朝河岸邊竄去。
腳夫捂著傷口,坐在那里咒罵不止。
這時一頂兩人抬的顯轎(涼轎)匆匆而來,旁邊跟著兩名青衣壯漢。
轎子中是一名女子,懷中抱著的正是剛才咬人的拂林狗。
“就是你傷了我家寶兒?”
女子指著那受傷的腳夫,尖聲喝問。
腳夫被女子身上的珠光寶氣嚇著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是你的狗子先咬了我……”
“你才是狗子,你全家都是狗子!”
“他是我的寶兒,我的兒子!”
女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
云逍眉頭一皺。
這女子年齡也就是十七八歲,姿色出眾,妝容精致。
她頭戴鏤金珠冠,雜以明珠翠羽,身穿鳳尾刺繡馬面裙。
雖說現在朝廷解除了服飾的限制,可這女子一身裝束,卻還是大大的逾制了。
珠冠、鳳服,這可都是皇室專用。
別說是尋常百姓,就是官宦之家,也沒資格穿這類服飾。
可看這女子的氣質、談吐,顯然不可能是什么宗室女子。
宗室的女眷,也不可能像她這樣拋頭露面。
女子從隨身攜帶的嵌寶石蓮紋金盒中,取出一張十兩面值的銀券,丟在那腳夫的身前。
“我兒子咬了你,我賠你銀子,十兩足夠了吧?”
“然而你打了我兒子,我卻要全數討要回來!”
女子冷聲說道,然后朝兩名壯漢揮揮手:“給我狠狠地打,只要不出人命就成!”
圍觀的人群一片嘩然,紛紛開口指責女子太霸道。
女子一聲嗤笑,滿臉驕橫跋扈。
“我干爹,是南京戶部郎中,管著養濟院。”
“干爹他有的是銀子,把這苦役打傷打殘了,賠銀子就是!”
云逍一怔。
干爹?
咋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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