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苦一頭霧水地看向女媧。
一旁的接引準提,也同樣大感不解。
但隱隱之中,接引準提身形一動,將陳苦護在了身后。
原因無他!
此前的大戰之中,女媧可是站在妖族一方的。
而陳苦又曾出手,禁錮十大金烏。
可以說九大金烏的死,也與陳苦有些關系。
接引準提也是在擔心,難道女媧這是來算賬的?!
直接找上佛門,這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吧。
而陳苦并沒有如此慌張,只是眉頭微皺,沉聲說道:
“晚輩有什么值得女媧師伯特地前來的呢?”
另一邊。
看著接引準提滿臉的警惕之色,女媧也知道對方是誤會自己的來意了。
她淡然一笑,開口說道:
“兩位師弟不必如此!”
“本宮并不是為了發難而來,而是有一事,需請陳苦師侄出手相助。”
此一出。
接引準提頓時面面相覷。
好家伙!
圣人親自降臨,找自家弟子(師侄)相助?
陳苦如今都已經如此強橫了么?
不過,此話還是讓接引準提面色稍緩,心中大定。
而后,在場幾人更加疑惑不解地看向女媧,等待著后者繼續開口。
他們也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讓女媧前來求助陳苦這個晚輩。
而緊接著,女媧也不再拐彎抹角。
玉手一揮,陸壓的身形浮現而出,橫陳在陳苦等人的面前。
“此為帝俊第十子,名曰陸壓。”
“此前的大戰之中,他雖然并未徹底身死道消,卻被空間法則入體,侵蝕本源。”
“那帝俊等人跪求本宮,故而,本宮也只得答應下來。”
“然而,遍觀天地之間,怕是也只有陳苦師侄,才能化解其體內的空間之力。”
“因此,本宮這才前來。”
女媧寥寥數語,直接道明了這一次的來意。
其說話之時,面色顯得頗為坦然。
然而,聽得此話,接引準提,以及一旁的紅云,神情都很是古怪。
讓陳苦救陸壓?!
這沒搞錯吧?!
要知道,西方與妖族之間的關系,也算不得多好。
甚至可以說是早已交惡。
尤其是當初帝俊太一等人算計紅云,更是險些讓陳苦力竭隕落。
女媧圣人這是怎么想的?!
紅云忍不住暗自腹誹。
果然!
此時陳苦也開口了。
他面帶怪異的笑容,看向女媧,沉聲道:
“呵呵,昔日帝俊太一率妖族大軍,殺到我西方天地。”
“此事女媧師伯應當知曉的吧?!”
“更何況,我與那帝俊太一等人,也是數次交手,針鋒相對。”
“女媧師伯何以覺得,我會出手救這陸壓呢?”
陳苦并沒有明說答不答應,而是如此反問女媧。
實際上,這都已經是陳苦極為客氣了。
可想而知,若是帝俊太一等人前來,恐怕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驅逐出西方了。
聽得陳苦的話,女媧也是面色一滯。
來此之前,女媧對于陳苦的反應,就已經有所預料。
因此,眼下女媧只是略微沉吟片刻,便回應道:
“這一次,算是本宮再欠師侄一樁人情!”
女媧的話,讓在場幾人都是微微挑眉。
圣人甘愿欠下人情?!
要知道,這其中意義非凡。
難道女媧與妖族的關系,已經親近到如此地步了么?
為了救下陸壓,女媧不惜做到這一步?!
殊不知,女媧自然不是出于與妖族的親近。
而是如今十大金烏,僅存其一。
可以說,這陸壓已經是獨苗了。
他若是身死的話,那么三足金烏的血脈,也將就此斷絕。
正是因為其對于妖族意義深重,此事若能達成的話,女媧或許也能借此償還一些與妖族之間的因果。
到那時,豈不是更有希望庇護自家兄長周全了么?
為此,女媧縱然是欠下人情,也并不猶豫。
而看著女媧如此堅決的態度,陳苦也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點了點頭。
“好,這陸壓,本座可以救!”
“但除此之外,還要一件妖族的先天靈寶,作為交換。”
此話可謂驚世駭俗。
若是換做其他普通修士,聽到能獲得圣人欠下的人情,恐怕就早已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哪里還敢繼續得寸進尺,討價還價?!
但要知道,在陳苦眼中,圣人的人情,還真沒有那么重要。
自家師尊、師叔,都是圣人。
而紅云眼看著也距離證道越來越近了。
若只是一樁所謂的人情,那陳苦根本懶得出手,答應此事。
妖族靈寶?!
女媧有些詫異,不明白陳苦身為佛門弟子,為何會對妖族靈寶感興趣。
但她還是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好,是何靈寶。”
“師侄但講無妨,本宮答應你!”
事已至此,無論陳苦是待價而沽,還是另有盤算,女媧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不過,聽到女媧答應下來,陳苦反而不急了。
“呵呵,不急!”
“具體是何靈寶,日后我自會去取的。”
“既如此,師伯將這陸壓留在西方便是。”
“想要使其痊愈,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陳苦如此說道。
又是如同先前在媧皇天一樣,陳苦只是讓女媧留下陸壓便是。
女媧沉默。
良久,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陳苦,便不再廢話,直接轉身離去了。
場中,又恢復了一片默然。
片刻之后,接引這才看向陳苦,意味莫名地問道:
“徒兒,你當真要救這陸壓?!”
此前雖然親耳聽到陳苦答應,但接引還是有些懷疑。
畢竟,陳苦也大可以完全不出手,到時候只說是施救失敗。
哪怕是女媧,也不能多說什么的。
而這種事情,在接引看來,也根本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要知道,陸壓此前也是造就了無數的殺孽。
但陳苦卻點了點頭。
“答應了女媧師伯,自然是要救的。”
顯然,陳苦并不準備玩什么心機。
但準提也隨之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