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府發來公文,責問都督府為何出兵攻擊縣城,李昶順手扔在一邊,裝作看不見。
“李書記,外面有人求見,說是渝州高陵縣巡檢營的。”有個士兵來報告。
李昶一聽高興的往外走,這才是他最近喜歡干的事情,欣賞那些強盜的崩潰和絕望。
都督帶兵一路勢如破竹,砍了一個縣令三個將軍,占領了渝州府。
那些曾經把都督府當肥羊,爭相搶劫的衙門,已經全都嚇破膽了。
現在著急把物資退回來,想要息事寧人。
“李書記,前段時間我們高陵縣巡檢營,按照律法截留了一些牲口。現在登記完畢,可以還給你了,請派人帶走。”
高陵縣巡檢營都尉,裝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李昶心中冷笑,裝,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你是不是記錯了,那些牲口是籌餉司的,你們應該還給籌餉司,找我是找錯人了。”
聽到籌餉司三個字,巡檢營都尉臉皮一顫,語氣立即變成了哀求:
“李書記,當初我也是被上面驅使,您何必為難我?您就公事公辦,收下吧!”
李昶背著手幸災樂禍的說道:
“我跟你們公事公辦的時候,你們可沒少為難我。現在想公事公辦,晚嘍!”
巡檢營的都尉終于繃不住了。
“李書記,你要是不收下,我一家老小可就活不成了。您大發慈悲饒我們一命吧!”
巡檢營都尉一下子跪在地上,開始賣慘。
李昶就喜歡這個聲音,不是他變態,而是搶劫的時候,這種人一個個如狼似虎,唯恐落在人后。
現在不過是假哭賣慘,等籌餉司上門,那才是他們真哭的時候。
籌餉司不但要錢,還會要命。
…………
蘇如海帶著籌餉司的人,來到了隆昌縣城外面。
在搶奪扣押籌餉司物資的衙門里面,這個縣是最瘋狂、最貪得無厭的。
甚至帶人跑出去一百里外去搶,前后搶了三萬頭牲口,十多萬兩白銀。
借口就是沒有納稅,物資全部扣押。
蘇如海剛到縣城之外,縣衙的師爺就已經等在這里了。
“哎呦,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蘇司正吧!我們縣令才知道,我們扣押的東西屬于軍餉,不在收稅范圍。
所以這牛羊和銀子如數奉還。得罪之處,還請蘇司正海涵。”
師爺使勁兒擠出微笑說道。
蘇如海背著手,淡淡地看著師爺表演,本就心虛的師爺,一下子汗水順著鬢角流淌。
突然,師爺仿佛想起什么,一拍手。
“哎呀,你看看我都忘了,雖然是一場誤會,但畢竟耽誤籌餉司事務,我家縣令愿意賠償五百兩,蘇司正一定笑納。”
師爺說著拿出銀票,準備塞進蘇如海手里。
蘇如海輕描淡寫地推開,對旁邊的隨從問了一句:
“怎么還沒來,就這點事還辦不利索么?”
話音剛落,一隊肅殺的騎兵帶著一輛大車,由遠及近轟隆隆而來。
隨著騎兵靠近,濃郁的血腥氣直沖人面,讓師爺頓感不適。
為首的騎士下馬,給蘇如海見禮,說道:
“司正,稍微遇到一點抵抗,費了些手腳。全部隆昌縣巡檢營的人頭,都在這里了,無一漏網。”
師爺嚇得一哆嗦,看著馬車縫隙滲漏的血液,哇的一聲吐了。
蘇如海哪有空欣賞他嘔吐,冷聲說道:
“既然吐不完,一并砍了吧。”
師爺身體一抖立即好了。
“不要,蘇司正,好了,已經好了。”師爺趕緊說道,再不好腦袋沒了。
“您……您……饒命啊!”
蘇如海一臉冷漠。
“閉嘴,把這一車人頭帶給縣令,我只等他一個時辰。如果他不來,我就讓人進去抓他。
到時候,膽敢抵抗者殺,阻擋籌餉司討債者殺,所有曾經染指軍餉者殺。”
這是顧道占領渝州之后頒布的三殺令,當初搶東西有多爽,現在就必須承擔更加猛烈的報復。
當隆昌縣令看著師爺帶回的一車人頭,嚇得差點噶過去。
“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要你什么用?”縣令氣急敗壞地責怪師爺辦事不力。
師爺心說你要臉么?搶錢的時候你沒分我一文,現在出大事了你讓我出去扛。
我扛得住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