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知縣跟趙巡是同年。一起中舉一起做官。現在好尷尬。
知縣能作證趙巡是刑部官員。
可是楚焚故意不聽,在大堂上吵鬧。
“既然是刑部官員,為何沒有帶官憑,為何查封我煙翠居竟然沒有官家文書?”
“大人,你可看仔細了,不要被騙子騙了。”
楚焚的話讓縣令警覺的看了一眼趙巡。這里面怕是有事。
“趙大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知縣讓他自己說。
趙巡尷尬得要死,但是此時他閉緊嘴巴,什么也不說。
“大人你看,這個騙子連話都不敢說。還請大人治他冒充官員之罪。”
楚焚繼續嚷嚷。
知縣不知道這里面有什么貓膩,趙巡和顧道都不好惹。可趙巡拿不出文書的確是事實。
他不敢胡亂給出結論。求助的眼神甩到了師爺身上。
“收案。”師爺說出兩個字。
知縣立即明白了,直接照做。
“好啦,這個案子本官收了。一定會仔細審理,你們回去吧。”
說完揮揮手,師爺拿著收案記錄,給楚焚簽字。
楚焚要的就是這個,果然不在折騰。簽完字之后轉身就走了。
一字入公門,九牛拉不回。
趙巡無文書查封煙翠居的事情,有了扎實的官方證明。
顧道在逼狗入窮巷。
此時姚挺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用盡卑鄙手段,給自己定罪。
可是他越努力,死得就越快。
“孫同年,此事還望幫襯一二。日后定有重謝。”趙巡拉著孫縣令的手說道。
“當然,你我同年,我豈能不幫你?只是趙同年,到底要我怎么幫你?”
孫縣令誠摯地問道。
趙巡心里把孫縣令的八輩祖宗都問候了。
這還需要我明說么?
你這不是要我口供么,我若是明說,豈不是落了把柄在你手里?
孫縣令在心里,也問候了趙巡的三代以內女性親屬。
誰他娘的知道你們干的什么勾當。
想讓我幫你改收案記錄,做夢吧。
兩個人虛假寒暄之后,孫縣令把趙巡送了出去。
趙巡急匆匆地跑回到了刑部。
此時天已經黑了,大部分人都回家了。左侍郎姚挺還在。
正在訓斥送文書的小吏。
“你是傻子么?趙大人不在煙翠居會在哪里?你跟我說說他在哪里?”
“我在這里。”趙巡推門而入說道。
“你跑哪去了,你不是去……”
姚挺剛想訓斥,卻發現趙巡精神萎靡,官服還算整齊可是仿佛受了內傷。
“怎么如此狼狽,你不是去查封煙翠居了,印書秘法呢?”
姚挺感覺事情不好。
等趙巡把事情說完,姚挺感覺天都塌了。
沒吃到肉,惹了一身騷。
“你這個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姚挺怒罵。
趙巡很憋屈,心說有種你去啊。誰能想到顧道竟然敢反抗。
更想不到,那煙翠居里面如此多惡漢。
但嘴上趕緊說道:
“大人,顧道蓄養那些打手非常兇悍,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顧道竟敢蓄養私兵,毆打刑部官員,我看他這是目無王法,蓄意謀反!”
幾個人連夜商議,如何把這件事做成鐵案。縱然是鋌而走險也顧不上了。
顧道感謝了國文館的大儒們,就回到了袁琮的府邸。
此時袁琮也知道出事了。不過他并不著急。
乾元收了幾本皇家失竊的珍藏書籍而已,這件事本身不重要。
刑部出手才是關鍵,背后有人算計顧道。
“誰在算計你,查清了么?”袁琮沉穩地問道。
“現在出頭的是刑部左侍郎姚挺,背后的人有些猜測。”顧道說道。
“姚挺啊,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陸冠的門生。”袁琮想了想說道。
顧道一聽跟自己想的一樣,這事情果然是陸章那孫子搞事情。
“師祖,他們明知道是你罩著我,還敢這么干,明顯是沒拿您當回事啊。
您是不是該露兩手,收拾收拾他們。”
顧道決定激一下這位師祖。
袁琮聽完笑了,他怎么能不知這小家伙的小心思。
“這件事雖然把老夫也算計進去了,可絕不是陸冠的手筆。對方動用了姚挺,你也動用了國文館。”
“說來說去,是你和陸章之間的較量。”
顧道感覺師祖的話別有意思,琢磨了一下。
“這是你們故意的?或者你們這些大佬在控制斗爭的范圍?”
袁琮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點了點頭。
“我跟陸冠若一旦下場,纏斗起來波及必大,恐怕連陛下都要出面調停。
所以我們之間都有默契,小輩的人爭斗,只要無傷大雅我們不干涉。
當然如果你自認不如人家,老夫也可出手。”
激我?
這老頭竟然反過來激我?
哼,若不是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豈能上你的當?
“區區小事,何須師祖出手,看我滅他如吹灰。”
顧道意氣風發的揮手說道。
兩個人說完也到了晚飯時間。再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飯桌上,袁琮讓顧磊挨著他坐,祖孫兩個分享一塊肥瘦相間的烤羊肉。
袁琮吃肉,顧磊鐘愛啃骨頭。
這小皮猴子,吃得滿嘴流油,香云在旁邊照顧完老的,還能抽空照顧小的。
如今已經逐漸顯懷,一臉的幸福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