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道的話毫不留情,字字誅心,句句扇耳光。
梅子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你敢侮辱圍棋,你敢羞辱棋圣,小子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梅子蘇冷聲說道。
“別,你可別瞎給我扣帽子,我就是侮辱你而已。本事不大脾氣不小,你算個什么東西?”顧道輕蔑的說道。
“好,好,好,無知小兒,既然看不起我,可敢跟我手談一局?”
梅子蘇發出挑戰。
靖節先生想要阻攔,顧道卻已經脫口而出。
“好,既然你有心請教,我就教教你怎么下棋。”
這話讓靖節先生頭疼,那可是棋圣弟子啊,你教他下棋?
這不是圣人門前賣論語么?
“好狂妄的小子,贏的人拿走書稿,輸的人要跪地磕頭道歉。”
顧道卻不屑地搖了搖頭。
“我這人敬老,你一把年紀了,磕頭就不必了,去給我家看門一個月就行。”
梅子蘇快氣笑了。
“小兒,今日讓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梅子蘇在氣頭上,靖節先生也不勸了。
打定主意,一會兒等顧道輸了,自己出面斡旋,終究不會讓他給這個人磕頭。
棋盤擺上,兩人對坐。
梅子蘇一上棋盤,立即變得凝重,不因瞧不起顧道就大意。
顧道正好相反,神態輕松,落子瀟灑不羈。
猜子之后,梅子蘇執黑,先手落子。
前五十手,兩個人速度都極快,啪啪的落子聲音不絕于耳。
“小兒,你這本事稀松拙劣,說話到是狂的很。現在認輸下跪道歉即可,看在靖節先生的面子上,無需磕頭了。”
梅子蘇一邊落子,假裝寬宏大量地說道。
他也覺得剛才過于咄咄逼人。這里畢竟是靖節先生家。
顧道淡然一笑也不跟他爭論。
梅子蘇以為他怕了,更加的得意。
“天下圍棋,棋圣至尊。我乃棋圣弟子,誰給你的膽子不敬我?今天就當長個教訓。”
梅子蘇自負棋圣弟子,當世無雙。
可他哪里知道,他不是跟顧道下棋。
是跟顧道所熟知的無數棋壇高手下棋,是跟ai在下棋。
靖節先生有點于心不忍,顧道實在不應該挑戰梅子蘇。
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可五十手過后,靖節先生訝然發現,二人竟然平分秋色?
“難怪狂妄,不過想贏我,努力二十年或有希望。”梅子蘇冷靜地落子。
“你可別叨叨了,快點落子吧,雞都熟了,再磨嘰吃不上熱乎的了。”顧道不耐的說道。
“哼,無知。”梅子蘇嘴上說著,下棋去卻凝重起來。
很快兩人來到九十手,隨著顧道一子落下。
梅子蘇眼皮一跳,靖節先生心中更是驚濤駭浪。
這一子仿佛泰山壓頂,原本焦灼的棋局,瞬間明朗。
顧道白旗竟如雪山狂崩,無可抵擋的傾瀉而下,梅子蘇黑棋攻守皆亂。
梅子蘇盯著棋盤,額頭滲出汗水,遲遲無法落子。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師父是誰?”梅子蘇顫抖著念叨著。自己竟然無法應對?
“我家看門的老頭,等你跟他一起看門的時候,可以討教一下。”
顧道說完竟然離開棋盤,去廚房看了一圈。
等調整完汽鍋雞的火候回來,梅子蘇強定心神,終于落定一子。
“憋了半天,你落了個死地,棋圣弟子就這水平么?”顧道隨意落了一個子說道。
看到顧道落子之處,梅子蘇雙眼圓睜,捻著棋子的手指不斷顫抖。
嘴里震驚的大叫道:
“哎呀,錯了,我下錯了,怎么能落在哪里?”
“沒關系,活路,一定有活路。”
顧道哂笑一聲。
“活路當然有,不過你水平太差,找到了也是茍延殘喘,更不要想著翻盤了。”
“不可能,絕不可能,你怎么會有這樣的棋力。天下棋壇,我師稱雄。從實招來,你跟誰學的?”
梅子蘇狠厲地抓住顧道手腕審問,卻被顧道一把甩了個踉蹌。
“剛才那么狂,現在輸不起了?你這水平勉強有資格給我家看門,一個月管吃管住便宜你了。”
顧道說完背著手去廚房了,汽鍋雞火候正好,可以出鍋了。
美食上桌的時候,梅子蘇已經不見了。
“人那,尿遁了還是屎遁了?”顧道四處踅摸。
“算了修之,你還真讓棋圣弟子給你看門,那不是逼他死么?”
靖節先生高興地說道。
“這雞怎么如此之香?”
靖節先生看著桌子上的美食,立即忘記了所有。
拿起筷子先嘗了一口白斬雞。
不由得眼前一亮,大呼好吃。
接著嘗了一口叫花雞,滿足地頻頻點頭。剛要吃汽鍋雞被顧道給攔住了。
這玩意看著不冒熱氣,實際燙著呢。
“修之,過癮啊,吃了你做的這雞,我就覺得以前我家的雞都白死了。”靖節先生拍著大腿暢快地笑道。
“先生吃得高興就好,我得罪了您的客人,您不會生氣吧?”顧道趕緊問道。
“怎么會?我是隱居,不是沒脾氣的泥菩薩。這人招人煩,還要感謝你幫我教訓他。”
“哎,這雞什么時候能吃,老朽有點著急。”靖節先生看著汽鍋流口水。
這汽鍋是顧道讓楚矛特意找人燒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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