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喜歡豢養惡犬,曾經在李纖云的挑唆下,放縱惡犬把顧道堵在胡同,嚇尿了褲子。
還逼著前身學狗叫,從此見到這個家伙就害怕。
“竇蛤蟆,你父親要不是國舅,早就被人做成蟾酥了吧。今天文斗還是武斗?”
顧道背著平靜的說道,絲毫沒有被人揭破不堪往事的窘迫。
大不了一戰就是。何足懼哉?
竇蛤蟆三個字一出,在場的人都嚇一跳。
竇鼉雖然丑,但是自負相貌奇偉,與古之英雄相類。
作為國子監一霸,最恨人用蛤蟆二字說他。
上一個這么說他的是一位侍郎之子,跟他還是世交。
不過開句玩笑,就被他打斷五肢。要不是金吾衛來得快差一點出人命。
竇國舅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加上皇后出面才平息此事。
從此沒人敢在竇鼉面前提‘蛤蟆’二字。
“顧道,你找死!既然管不住嘴巴,我就割了你的舌頭喂我的愛犬。”
竇鼉握緊手中玉如意,眼神陰狠。
換做是以前,竇鼉冷笑一聲,顧道都要嚇得瑟瑟發抖。
此時的顧道卻一臉的揶揄。
“別裝了,這里是楚江樓,你敢動手?不怕王爺把你那一臉的蟾酥擠出來?”
顧道的嘴跟涂毒了一樣,對著竇鼉貼臉開大。
竇鼉氣的兩眼通紅,手中的玉如意握得滋滋直響。
不但李陽他們嚇壞了,就連竇鼉帶來的人都噤若寒蟬。
心說,這顧道真瘋了。
這樣說話簡直是當面宣戰,結生死仇恨,不死不休。
竇鼉是什么人啊?
他爹竇國舅領兵南鎮,是當今陛下的嫡系寵將。他姑姑可是當今皇后。
竇家勢大,他本人也脾氣暴虐,動輒傷人見血。
國子監小霸王,京城凈街虎,出了名的惡少。
李陽后悔了,今天出門為什么沒看看黃歷,你顧道找死別帶上我們啊!
董闊也后悔今天來這里。
他不明白,現在的顧道為何如此生猛,簡直是見誰干誰。
但是他依舊上前一步,跟顧道并立一起面對竇鼉的怒火。
其他人緩緩跟顧道拉開距離,表示跟顧道不熟,如果不是堵門了,他們早就跑了。
沉默了一會兒,竇鼉露出嗜血的笑容。
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玉如意開口:
“顧道,有種。我倒是有點佩服你了。不過你最好這輩子別出楚江樓的大門。”
顧道輕笑一聲。
“既然不敢動手,那就趕緊滾,哪那么多廢話。”
竇鼉氣呼呼的要走,卻被林棟拽了一下。
這才想起自己此來的真正目的。
“走,你想的美,這才剛開始。你不是一詩一詞名震京城么。
今天敢不敢比一下文字功夫?”
“你若是輸了,就乖乖讓出雅間,站在走廊了,大喊三聲,你是抄襲的卑鄙小人。”
竇鼉陰狠的說道。
“修之,不能跟他比,他一定是有備而來。”董闊拉住顧道說道。
顧道輕輕按住他的手,鄙夷的說道:
“無妨,就他肚子里那點墨水,我讓他先準備三十年,我接了。”
然后對竇鼉說道:
“你若輸了,出去喊三聲,你是竇鼉,就是一只蛤蟆就行。”
竇鼉臉上猙獰一閃而過。
“顧道,你夠狂。我看你怎么收場,林棟去請人。”
不一會兒,
林棟請來一位老夫子,身后還跟著一群國子監的夫子和學生。
這老夫子一身華貴長袍,長相干瘦,綠豆眼,卻是當今國子監的祭酒孔廉。
顧道跟竇鼉在東三樓雅間文斗的消息,經過有心人推波助瀾,很快傳遍楚江樓。
雅間門外很快也擠滿了人。
畢竟顧道現在風頭正盛,而竇鼉更是兇名在外。
這樣的熱鬧,無疑是這個冬天最好的調劑。
八卦之火不但燃燒女人,文人更甚。
雙方東西對峙坐好,國子監祭酒居中上坐,其他人圍觀。
“竇鼉,三兩語就能解決的事情,你弄這么大的陣仗,犯得上么?”顧道笑著問道。
能請來國子監祭酒,說明他早有準備。
身為運動員,還自帶裁判員,作弊這點事讓他玩明白了。
可顧道絲毫不懼。
“哼,今日請祭酒出山,就是為了揭露你欺世盜名真面目。請祭酒大人出題。”
竇鼉迫不及待的說道。
表妹交代的事情,今天必須讓顧道身敗名裂。
楚江樓,北樓露臺之上。
雍容富態的李讓,手持白玉杯,立于露臺之上,眼眸凝視皇宮方向。
杯中金黃色的美酒,散發出馥郁的馨香。
一陣風過。
一個二十多歲,儀態端莊,氣質優雅的女子,輕移蓮步來到楚王身邊。
將一條白色大氅披在楚王肩頭。
朱唇輕啟,聲音軟糯玉潤:“王爺風有些寒。”
“云棲,下面人頭攢動,樓里有什么熱鬧?”楚王聲音醇厚中帶著好奇。
“長公主來了,在里面等你。”云棲所答非所問,卻也什么都說了。
這事跟長公主有關。
“原來如此,想來我這侄女又在折騰顧家的小子?”楚王喝了口酒轉身微笑說道。
一身絳紫大氅的李纖云已經進來了。
“皇伯,你又在背后說我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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