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有些猶豫,病人給護士送吃的,這種事兒她確實也是頭一回碰上,盡管醫院確實沒有規定說不可以,但是還是覺得似乎不太好。
可是那肉味兒實在是太誘人了!
讓她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沒接受,也沒拒絕,兩人仿佛陷入了一瞬間的暫停。
蔡大輝呵呵一笑,伸手又往前面遞了遞,說道:
“反正我也吃不了,你啊,就當是幫我忙了,咋樣?”
年輕的小護士哪見過這么會說話的人,先是說感謝她,見她沒伸手,似乎是不好意思接受這感謝,立馬又改口成幫忙了。
還特么頭一回聽說找別人幫忙吃肉的!
小護士終于不再繃著了,紅著臉,伸出修長的手指頭捏起來一塊兒肉,放進嘴里的同時轉身就走。
只留下一串兒抿著嘴的笑聲。
“嘿嘿!”
蔡大輝咧嘴一笑,拿起一個饅頭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又抓了一大塊豬頭肉塞進嘴里。
他的表情漸漸從喜氣洋洋變得陰沉,腿上傳來的一絲絲痛感,讓他又想起來今天的遭遇了。
鎮上應該都沒有狗了,到底是哪來的野狗,咋就能把自己給咬了呢?
蔡大輝自認為并不是個蠢貨,恰恰相反,他覺得自己比大多數人的腦子都好使。
其實前些年吧,鎮上原本有些養狗的,后來年景不好,有些人就開始套狗吃肉,也不管是誰家的,還是野狗,逮住就是下鍋的命。
不到半年吧,鎮上的狗基本就被吃光了,蔡大輝干飯店的人,自然是知道狗肉好吃。
狗肉在南方也叫香肉,那些養狗的人家,稍微一個不留人,自家的狗就會被人整走勒死吃肉了,不過誰都沒辦法。
這也是為啥蔡大輝當初讓王凱想辦法弄幾條狗,在鎮上還有附近村里都沒找到,所以他們后來就去了山里找鄂倫春聚居地去了,就是知道那些鄂倫春人有獵犬。
鄂倫春?
對啊,蔡大輝猛然想起來,當初和王凱一起去那次,王凱想不給錢,本以為對方老的老小的小好欺負,沒想到最后被人打了一頓,后來聽說好多鄂倫春人都下山了,難道是他們的狗咬了自己?
蔡大輝越想越是這么回事兒,除了那幫鄂倫春人,誰家還能找出來那么大的狗?這個懷疑對象沒跑了!
“他媽的!咳咳!”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饅頭,一邊吃一邊罵,可能是罵人影響他嚼饅頭了,被嗆了一下。
他趕緊拿起旁邊的水缸子喝水,腦子里也是異常的清明。
“等老子傷好了,再找你們算賬!”
“爺爺,看我做的!”
阿依瑪罕手里拿著一個毛茸茸的帽子,阿依瑪罕拿著一副狍皮手套,舉到烏力吉的面前顯擺道。
“考浩撈”,這是鄂倫春語里對這手套的稱呼,用的是冬天里的長毛狍子皮做的。
烏力吉接過手套打量著,手背位置縫著波浪形的花紋,手套是五根手指分開的,還用了彩線裝飾。雖然沒有手悶子那種造型更暖和,但是卻更適合冬天拿槍。
“阿依瑪罕,這是給爺爺做的嗎?”
老頭笑瞇瞇地問道,臉上的褶子里似乎都裝滿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