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文武官吏,大約五十多人,跪坐兩邊。
大堂之上,端坐一人,年約五十,頭戴九梁冠,留著長胡須,頗為儒雅。
謝正陽上前,抱拳施禮:“桃源縣令謝正陽,前來拜見太守。”
堂上太守軒轅子德點點頭,笑道:“謝正陽,你小小年紀,小小官職,見了本太守,為何不跪?”
兩邊文武,都看著謝正陽。
軒轅子薇也以目示意,讓謝正陽下拜。
一個小縣令,拜一拜年紀老大的太守大人,也不丟人啊。
謝正陽脫口而出:“君不見,朝歌屠叟辭棘津,八十西來釣渭濱。廣張三千六百釣,風期暗與文王親。君不見,高陽酒徒起草中,長揖山東隆準公。東下齊城七十二,指揮楚漢如旋蓬。
朝歌屠叟,與高陽酒徒,落魄之中見了文王和漢高祖,也只是長揖為禮。我熱血少年,前程遠大,見了太守大人,長揖為禮,似乎也能說得過去。”
兩邊文武聞,各自驚愕。
太守軒轅子德臉色一變:“好一個狂妄的謝正陽,竟敢自比朝歌屠叟姜太公,和高陽酒徒酈食其!”
謝正陽抱拳:“此乃晚輩平生小可之比也!”
堂下文武忍不住,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出呵斥。
自比姜太公,還說是個小小的比方,還委屈他了!
軒轅子德擺擺手,讓眾人安靜,冷笑道:“謝正陽,我倒想聽一聽,有何本事,竟敢自比姜太公和酈食其?”
謝正陽笑道:“晚輩有神鬼不測之機,包藏天地之志。只是未遇伯樂,難以施展。”
蒯公子坐于末席,忍不住怒道:“謝正陽,你吹牛不臉紅嗎?”
“我沒有吹牛。”謝正陽看著眾人,朗聲說道:
“桃源縣偏處一隅,煙瘴之地,山多地少,歷來民生艱難。我接管桃源縣之后,開辦榨油廠、肥皂廠,四方客商蜂擁而來,白花花的銀子,留在了桃源縣,百姓得以飽餐。
桃源縣大山林立,山洞眾多,歷來盜賊橫生。我剿匪安民,肅清全縣,使百姓得以高枕無憂。
桃源百里小縣,現有十萬百姓,安居樂業。
我設計了一牛挽犁,解決耕牛不足問題,使全國百姓受益。
便是姜子牙在世,也不過如此!”
眾人啞口無。
太守點點頭:“謝正陽,你在桃源縣,的確有些政績和口碑。但是,大家都知道,你用了安樂塢的錢,才安頓了百姓。”
“大人明察,桃源縣的肥皂和香油,現在還有寶刀寶劍和瓷器,都在源源不斷地賺錢。安樂塢那點錢,可養不活大災之年的十萬百姓。
別說安樂塢了,就是荊州,忽然多了十萬難民,太守大人也難以保證他們安然過冬。”
軒轅子薇急了,低聲道:“別胡說了,謙遜一點……”
司金校尉孟川,也提醒謝正陽:“謝公子,太守面前,不可放肆。”
太守哼了一聲,站起來說道:
“謝正陽素來狂妄,昨夜里才到荊州,便題詩一首——桃源小舟順江流,流到荊襄抱月樓。謝郎不敢留詩句,恐壓江南十七州!這首詩,是你寫的吧?”
謝正陽一呆。
原來太守大人也逛青樓,是同道之人,要不,怎么知道自己寫的詩?
軒轅子薇也是一呆。
這首詩,是謝正陽寫的嗎?自己怎么不知道?
還有,謝正陽是不是瘋了,如此狂妄,恐壓江南十七州?
這尼瑪要得罪多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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