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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的斧子廚師的刀
“好的,薛師哥。”
夏秋陽拿著菜單進了醬菜間,就發現一個手吊在胸前的中年人(劉冬至),在打量案子上的雕刻刀具箱。
“您就是劉師傅吧?”
夏秋陽給劉冬至打了個招呼。
“嗯……你是新來的?”
劉冬至用鼻孔嗯了一下,然后問道。
“嗯,劉師傅好,我叫夏秋陽,以后請多關照。”
“呵呵,關照談不上,聽說你中午的雕刻成品很不錯,是個行家呢!”
夏秋陽沒有接話,對方的語氣讓他覺得不舒服,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有句老話說得好,木匠的斧子廚師的刀,老虎的屁股姑娘的腰,這話你聽說過嗎?”
劉冬至陰陽怪氣地問道。
夏秋陽有點莫名其妙:“劉師傅這話啥意思,我聽不太懂?”
“意思是有些東西不能隨便亂動的,我的刻刀是從香港帶過來的,弄壞了你都沒地方買去。”
這話就有些針對性明顯了,夏秋陽笑了笑正色道:“劉師傅,你的東西我沒用過,只是從案子里邊拖出來欣賞了一下就放回去了。我用的是飯店自備的刻刀,如果說看一下也需要給你解釋的話,這事恐怕就有些小題大做了。”
“劉師傅,夏師傅的確沒用你的刀具,我可以作證的。”
勤雜工小魯趕緊插話道。
劉冬至的臉色直接僵住了,然后又直接變成了豬肝色。
他的刻刀箱子位置有所移動,下意識地以為夏秋陽用過他的刻刀工具了,于是就陰陽怪氣地說了那么幾句,其實也是心里的危機感在作祟。
“忙你的事去。”
劉冬至呵斥勤雜工,對這些打雜的,他可以無所顧忌。
小魯縮了下脖子顛了,他是打雜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話不投機,夏秋陽沒有再搭理他,提著菜筐去了毛菜房領材料。
等他回來的時候,劉冬至已經不在了,于是沒有放在心上,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正如薛應發所說,食材雕刻講究天賦,他的雕刻天賦很好,加上本身對這個很癡迷,所以進步就快。
在部隊上時,沒事就會拿食材練手,手底下的功夫在日積月累之下很見火候。
晚上依舊是打仗一樣的忙碌,張生財照例做了幾個頭菜就離開了,剩下的工作還是由薛應發帶著師兄弟們干。
九點的時候,薛應發看了看表,讓值班的留下,其他人可以下班了。
“薛師哥,那我就先走了,咱們明天見。”
夏秋陽跟薛應發打招呼,準備下班。
“小夏,你等一下,我給你說個事。”
薛應發叫住了他。
“哦……師哥請說。”
“走吧,咱們去吸煙區。”
兩個人來到吸煙區,因為酒店已經下班,休息區并沒有其他人。
“小夏,師傅下午離開的時候交代過了,讓我跟你說一下,他說每個月開你八百塊,你覺得怎么樣?”
夏秋陽聽到這話心里一喜,這工資在當時絕對不低,他做志愿兵的時候,工資才兩百塊左右。
而且在西市這種內陸城市,有些大飯店的廚師長都給不到這么高。
心中的喜絕不能表露出來,要不然顯得自己沒有城府。
他假模假式地沉思了一會,將手里的香煙狠狠地吸了兩口,這才開口說道:“師哥,以后我不能只做打荷吧?”
薛應發是老江湖,自然知道這個工資在內地意味著什么,他笑了笑道:“不能夠,其實師傅早就想換了眼下這個荷王了,等你熟悉了之后,直接代替他的崗位,你是了解廚房的,荷王是所有后廚最容易學到東西的崗位,想來你的目的應該就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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