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只感覺自己腳下一晃,原來是石臺向遠處飄蕩,不光是他腳下的石臺,這三十二座石臺皆是在有序的移動。
隨著沉悶的撞擊聲在峭壁間回蕩。
三十二座懸浮石臺兩兩相合,十六座更為寬闊的擂臺瞬間成型,淡金色的能量屏障嗡鳴著升起,如同巨大的琉璃碗倒扣,隔絕內外,確保戰斗的余波不會影響到其余人。
剎那間,整個陰陽臺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絕大部分都投向了那十座聚集著各峰首席與前首席的擂臺。
陰陽峰首席楚星河、前首席公子鄭;祁華峰首席常月;長明峰首席苗天、前首席魏合等等……
這些名字代表著陰陽神宗年輕一代的巔峰戰力,他們之間的搏殺,足以牽動無數人的心神。
然而并非所有目光都只聚焦于金字塔尖。
至少有兩處擂臺。
吸引不亞于首席之爭的關注度。
一處是雷渺所在的擂臺,雷渺可謂是陰陽神宗第一親傳弟子、首席之下第一人。
以其強橫的實力和彪悍的戰績,早已證明了自己的地位,他的存在股溝吸睛。
而另一處,則是寧凡與石烈對峙的擂臺。
寧凡,這個名字在陰陽塔后,便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了滔天巨浪。
之前的事跡更不用提。
一樁樁,一件件,都預示著寧凡的不俗。
甚至寧凡和云清瑤聯手,還將那位繁樓主簿、陰陽神宗執事長老秦政給斬殺。
當然。
那手段被陰陽神宗限制住,可饒是如此,寧凡這個人的存在,也是相當足夠的吸睛。
無數道目光,好奇、審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寧凡身上。
對于這些目光,寧凡則是泰然處之。
他的目光快速掃過另外三座有長明峰弟子的擂臺。
首席苗天,對手正是凌月峰首席!
兩位首席目光碰撞,空氣中仿佛有電光火花迸濺,戰意沖霄。
算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搏殺。
資深行走弟子邢文遠,對手是一名氣息沉凝的陰陽峰弟子,很難一眼看出勝負。
至于前首席魏合……
當寧凡看長明峰前首席魏合的對手時,眉頭不由得緊鎖。
那人臉色淡然,手中持著一柄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
是公子鄭!
陰陽峰前首席!
若說在場的三十二人誰最強,那肯定是第一主峰——陰陽峰的首席和前首席了。
沒想到。
長明峰前首席魏合第一戰的對手,竟然是公子鄭。
“不妙啊……”
寧凡心中暗嘆。
長明峰四人的簽運似乎都不太行。
除了苗天與凌月峰首席是勢均力敵的強強搏殺;邢文遠和魏合都面臨著極大的壓力。
尤其是魏合,幾乎看不到勝算。
觀禮臺中央,六長老虞姬慵懶嫵媚、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的聲音響起。
“擂臺賽,開啟!”
緊接著,三長老鳳棲梧清冷的聲音亦是補充道。
“原則上,擂臺賽不可下殺手,可刀劍無眼,神通難測,所有參賽弟子謹記——生死各安天命!”
“……”
“嗡——”
隨著兩名負責擂臺賽的長老聲音落罷,靈力開始瘋狂在各個擂臺中席卷,幾名首席的威壓甚至透過屏障擴散到外界……
一時間,十六座擂臺上的氣氛瞬間繃緊至極限。
寧凡收回目光,心神沉靜,所有雜念盡數摒除,眼中只剩下對面的對手——凌月峰行走弟子,石烈。
石烈同樣在打量著寧凡,嘴角勾起一抹帶著玩味的弧度,率先開口道。
“寧凡,遇上我,你的運氣真的很差。”
“你可還記得,在陰陽塔中,我并非負責‘守’或‘爭’屏障的人,應該還記得這意味著什么。”
“……”
寧凡神色平靜,古井無波。
他當然明白。
陰陽塔第九層的屏障爭奪,各峰派出的“守”或“爭”的弟子,往往是實力相對較弱之人。
石烈此,無疑是在強調他石烈是凌月峰真正的核心弟子之一。
事實上也正如此。
實力的實力,在整個凌月峰行走、主峰弟子中,算得上前三,除卻首席和前首席之外。
就屬石烈實力最為卓絕。
石烈沒有等待寧凡回話,而是目光掃過苗天、魏合、邢文遠所站立的擂臺,尤其在看到魏合那難看的臉色時,嘴角的弧度更深,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呵呵,看來不止你運氣差,你們長明峰的其余弟子也不妙啊,沒準這第一輪擂臺賽,你們就要被……”
“……全部淘汰!”
石烈將‘淘汰’二字咬得極重,臉上也是充滿了挑釁意味。
寧凡聞,非但沒有動怒,反而嘴角緩緩咧開一個弧度,那笑容帶著一絲奇異的玩味,目光直視石烈,聲音淡淡的開口。
“你在害怕?”
石烈聞,眼神瞬間一凝,銳利的目光如刀鋒般刺向寧凡。
“什么?”
“你說什么?!”
“我!?”
“害怕了?!”
“……”
寧凡的笑容不變,聲音十分平穩,清晰地傳入石烈耳中。
“對啊。”
“若非害怕凌月峰跌落到最后一名,擔心自己成為罪人,你又何必說這么多廢話呢?”
“……”
隨著寧凡話語落罷,石烈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股被輕視的怒火騰地燃起。
“區區一個玄極境巔峰的新晉弟子,也敢大放厥詞?手底下見真章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有沒有你的嘴硬!”
話音未落,石烈周身靈力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