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是自己的大伯,也是接觸過自己爺爺的大伯。
是唯一的一位,被自己爺爺疼愛過的大伯,被他二叔疼愛過的侄子。
或許就是因此,大伯對自己的感情不同于其他肖家伯伯。
至于肖建夢這個七叔,又是另外一回事。
“大伯,我來包。”
楊東轉身,去洗手盆洗了一下手,擦干之后,坐在面板這一邊,開始包餃子。
“那我也包!”
肖平平連忙開口,準備洗手來包。
“高抬貴手!”
“你給我滾!”
楊東和肖建國同時開口,恨不得嘴巴速度快一點。
然后伯侄兩個人對視一眼,都不禁笑了。
“哈哈哈。”老人笑了。
“您知道他不會包餃子?”楊東問道。
自己知道是因為在之前慶和縣紀委的聯誼會上,大家也包餃子,肖平平這個秘書,竟然不會包?
當時被好多干部都笑話了。
自己當時也有些意外,肖平平資料寫的是農家人,怎么不會包餃子?
現在答案也就揭曉了,他的一些履歷資料,都是假的。
肖家弄一個假的的履歷,太簡單了。
“是啊,這小子不會干活。”
“恒恒,你個小子,學著點。”
肖建國瞪了眼肖平平這個侄子,然后繼續低頭包餃子。
楊東和肖建國一起包,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去燒火!”
“我去扒蒜!”
肖平平傷自尊了,于是自己找活干。
肖平平蹲在灶坑前面,隨手把一根木頭往灶坑里面塞。
“那是我拐棍…”
“缺德玩意!”
肖建國瞥了眼肖平平,淡淡的道。
肖平平這才發現自己拿的是大伯的拐棍,有些尷尬一笑,然后連忙把拐棍放在一旁,拿起木頭燒火。
“哎,家族子弟,五谷不分,四體不勤,難了。”
肖建國嘆了口氣,眼中有止不住的失落感。
“其實平平很努力,他做我秘書這一年多,基本上沒錯過。”
楊東開口為肖平平解釋。
“那也不至于把山竹當大蒜吧?”
“他是不是覺得蒜皮是紫色的?”
肖建國又用余光瞥了眼正在‘扒蒜’的肖平平,不禁扶額嘆氣。
楊東也嘴角一抽,不再吱聲了。
很快,爺倆把餃子包完了。
肖平平好歹也把水燒開了。
餃子下鍋,很快就好了。
“來,吃!”
肖建國很有成就感的招呼楊東和肖平平。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下廚,做的一頓飯,為了給侄子送行。
爺三個,就在廚房的小飯桌吃飯。
這個飯桌都有年頭了。
“這是當年二叔親手打的飯桌。”
“也就是你爺爺。”
肖建國隨口指了指飯桌,朝著楊東說著。
“這簸箕,也是二叔編的。”
“還有那個凳子,也是二叔做的。”
“你太爺爺,也就是我爺爺,是木工。”
“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十五歲參軍,一個幾歲就跟著他做木工,后來也參了軍。”
“但是你爺爺,比我老爹,多了一門手藝,就是木匠活。”
肖建國笑呵呵的開口。
俗話說食不寢不語,但侄子都要走了,他也就不管了。
每一句話,都提著過去,提著兩個人僅有的聯系,試圖喚醒楊東骨子里的血脈感情。
哪怕只有一點點,那也是小火苗。
肖建國有信心,早晚能讓楊東心向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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