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江風是不是太不把你當回事啊?”蘇母又道。
“他去接夏沫之前問了我的意見。是我讓他去接的。”蘇水月又道。
蘇母:...
“你怎么想的?”蘇母無語道。
“媽,你是覺得我是天仙,所有男人都應該順著我嗎?”
蘇水月搖了搖頭,表情平靜,又道:“我和江風假戲真做真的開始交往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所有的人際關系。在這個前提下,我依然選擇了和他交往,就說明,我愿意接受他的人際關系,包括他和夏沫的事。”
“你圖什么啊?是,我們是欠江風的人情,但我們可以用其他方法償還啊,為什么非要以身相許呢?”
“因為我喜歡他。”蘇水月平靜道。
蘇母:...
她無話可說了。
只是,她不想繼續呆在這里了。
沒有哪個母親能和準女婿的前妻還能相談甚歡的。
更別說要看著他們秀恩愛了。
蘇母沒有那么大的肚量。
收拾下情緒,蘇母突然道:“水月,我就先回去了。”
蘇水月嘴角蠕動,也沒有阻攔。
她知道母親的性格,沒有當場發飆就已經很克制了,再讓她繼續呆在這里,只會讓她難受。
“好。”蘇水月頓了頓,又道:“我跟江風說就行了。”
蘇母點點頭,又扭頭看向蘇父。
蘇父正在和江父聊天,原本比較拘謹的兩個中年男人這會倒是相談甚歡。
“蘇白山,家里來客人了,我們得回家了,讓水月她們在這里給江風過生日就行了。”蘇母道。
“誰啊?”蘇父道。
“我娘家那邊的人,來看望老太太。”蘇母道。
娘家那邊的親戚的確說會來看望老太太,但他們明天才來。
“不是明天來嗎?”蘇父道。
“誰知道呢。回家看看就知道了。”蘇母道。
“要不,你回去招待一下,我跟江風爸爸聊天呢。”蘇父道
蘇母:...
蘇水月見狀,微汗。
收拾下情緒,她來到蘇父身邊,然后道:“爸,那可是你丈母娘那邊的親戚,你還是回去吧。”
“好吧。”
蘇父很無奈。
他看著江父,又道:“那,親家,家里來客人了,我就先回去了。”
“行吧。想讓你留下,中午一塊喝點的。但既然你家里有客人,那我也就不強留了。等下次有機會了,我們再喝。”江父道。
“好。”蘇父道。
兩人剛到大門口,又一對中年夫婦正準備進院子。
楚詩情的父母。
楚父手里還提著一瓶茅臺。
“白山?”
“魯山?”
兩個男人看到對方后,都是愣了愣,隨即一臉驚喜。
“你們倆,認識?”蘇母驚訝道。
楚魯山笑笑,然后道:“我們最早是在大山貼吧里認識的。我在群里吐槽我的名字,然后有人跟帖也吐槽他的名字帶山,而且,我們還在同一個城市,就見面了。不過,那時候,我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就去打工了,人家蘇兄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見面的時候,我還有點自卑,生怕被人看不起。還好,白山老哥不是那種人。”
蘇白山也是笑笑道:“朋友不分三六九等。而且,大學生又不是什么高貴身份。現在的大學生隨手扔塊磚頭都能砸中一個。”
“現在大學生確實不值錢,但我們那時候的大學生還是很吃香的。”
楚魯山頓了頓,又道:“江風他爸是我們村第一個大學生,當時他們家為了慶祝他考上大學可是在村里連放了七天露天電影。行了。不說這個了。我今天剛好拿了茅臺,走,中午一塊喝點。”
“呃...”蘇父有些猶豫。
蘇母雖然不想待在這里,但她也看得出來,丈夫想留在這里,尤其是遇到楚魯山后。
“那我跟家里親戚說下,讓他們先去醫院看望老太太,我們在這里吃完中午飯再回去。”蘇母道。
蘇父大喜:“謝謝媳婦。”
蘇母白了楚父一眼:“你還是喊我名字吧,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楚母則一臉羨慕道:“這叫感情好,很多夫妻到了我們這個歲數都形同陌路了。”
這時,蘇父笑笑道:“感情能不能維持長久,從年輕時候就能看出來了。當年,我們去爬野山,你不小心差點掉到懸崖,是魯山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
咳咳!
楚父突然強烈咳嗽了起來。
楚母臉色漸黑了。
她根本沒有和楚魯山一起爬過山。
顯然,蘇父口中的女人另有其人。
蘇父還沒反應過來,不過,蘇母率先反應過來了。
“那個,老蘇,我們還是回去吧。他們也不知道老太太在哪間病房。”蘇母道。
“紫珊不是在醫院嗎?讓紫珊出去接一下他們不就行了嗎?”蘇父道。
蘇母:...
“這個蠢貨,捅了大簍子還沒反應過來呢!”
這時,楚母突然道:“如果那邊有人招待的話,你們就一起留下來吃個飯吧。這楚魯山和你老公估計也很久沒見面了,讓他們一起喝點,說不定還能告訴我們更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蘇母嘴角微抽。
楚母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意思再離開了。
這時,蘇父看著楚母又道:“話說,我們很多年沒見面了,弟妹恐怕都認不出我了。”
旁邊的楚父簡直要哭了。
“白山老哥,你別說了,行嗎?”
蘇母也是忍無可忍,直接把蘇白山拉到一邊。
“拉我干啥?”蘇父道。
“蘇白山,我知道你臉盲,容易認錯人,但你至少要學會看氣氛啊!”
“啥意思啊。”
“你再想想,你當年看到的,真的是楚魯山現在的老婆嗎?”蘇母道。
“啊?我...時間太久了,我真的忘了。但當時,楚魯山的確說了,那是他媳婦。所以,我就...”
蘇父終于反應過來了。
他又弱弱道:“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你說呢!”
蘇母頓了頓,又看著蘇父,道:“蘇白山,你那么臉盲的一個人是怎么分辨我和紫珊的?我們倆可是雙胞胎。”
蘇父額頭汗水直落。
就在蘇父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江風出來了。
“阿姨,有道菜,我們不會做,想請教你一下。”江風道。
蘇母沒再逼問蘇父,隨后和江風一起去了廚房。
呼~
蘇父長松了口氣。
“江風啊,你又救了我一命啊。”
蘇父剛才過于緊張,差點心臟病都要復發了。
此時,廚房里一共有三人。
江風、蘇母以及夏涼。
“你照著我剛才的方法做做試試。”蘇母頓了頓,又道:“文思豆腐這道菜本來就比較難,我當年也是學了很久才學會。”
文思豆腐,淮系名菜。
看似簡單,但其實極難。
難點就在于其極其考究刀工。
這種刀工沒有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根本磨煉不出來能做出文思豆腐的刀工。
顯然,在蘇母看來,這不茍笑的丫頭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就算她十歲開始拿刀練習,也不能做出文思豆腐。
夏涼沒有說話。
她拿起執一柄薄如蟬翼的柳葉刀。
隨后在蘇母一臉震驚下,夏涼運刀如筆,手腕微轉間,刀鋒以毫米為單位游走。
她先將豆腐橫片成二十層薄如宣紙的薄片,每片厚度不超過一枚硬幣,疊放時能透出案板的木紋。
再改刀切絲,刀刃與豆腐呈
45度角,落刀處似有若無,細如發絲的豆腐絲便從刀背滑落,墜入清水時,宛如銀魚游進碧波,根根分明卻不粘連。
一系列動作簡直行云流水,看的蘇母目瞪口呆。
“這...”
“這樣可以嗎?”這時,夏涼收刀而立,依舊沒有什么表情。
蘇母看了看自己剛才做的,又看了看夏涼做的。
嘴角抽了下。
“這孩子是怪物嗎?”
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夏涼。
少許后,蘇母收拾下情緒,然后輕笑道:“哎呀,我這屬于班門弄斧了,把我剛才做的倒掉吧。”
江風笑笑:“其實聚會的飯菜吃的不是美食,而是心意。”
他頓了頓,指著蘇母做的那盤文思豆腐,又道:“這是阿姨的心意,不能隨意踐踏或倒掉。”
蘇母沒有說話。
她內心也是有些感慨。
老實說,她現在是真的認可江風的能力。
情商、智商也都在線。
要不然,她也不會想把大女兒嫁給江風。
“唉,這孩子如果要是專一一些就好了。”
不過,蘇母也知道,如果江風真的專一了。
自己的大女兒恐怕也沒有什么機會。
只是...
“未來會怎么樣呢?”
她不知道。
如果蘇水月愿意退出,她也是支持的。
“但就怕這丫頭跟她妹妹一樣倔。說起來,老家的親戚明天就該來江城了,到時候肯定要見江風。這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兩個女兒都喜歡江風...”
蘇母單手扶著額頭。
這事不能想。
越想越頭疼。
少許后,蘇母的目光又落在楚母身上。
“說起來,這楚詩情的母親跟自己好像同病相憐啊。自己丈夫和自己的妹妹疑似有曖昧關系,而她的丈夫也有小三,而且,她女兒大概率也喜歡江風。”
蘇母目光閃爍。
離開廚房后,蘇母直接來到了楚母身邊。
“詩情媽媽,說起來,我們的女兒是同事,但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面。”蘇母走過去,打著招呼。
楚母笑笑:“只是我們倆第一次見面,聽你老公說,他在二十多年前就見過我了。”
“我老公他記性不好。你別生氣啊。”
“我生你老公氣干啥。我就是...哎。”楚母嘆了口氣,又道:“讓你見笑了。”
“男人都是一個德行。”蘇母道。
“你老公比我老公好太多了。我老公他...”
楚母沉默少許,然后又道:“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反正很多人都知道了,也不怕你笑話。”
呼~
她輕呼吸,又淡淡道:“我老公年輕時候有一個情婦,還給他生了孩子。你老公說的那個女的,應該就是我老公的那個情婦。”
“你什么時候知道這事的?”蘇母問道。
“也就最近。但我依然不知道他那個情婦和他那個私生女在哪?他說他也不知道她們母女在哪,你信這鬼話嗎?”楚母道。
話音剛落。
突然有人提著水果進了江家院子。
安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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