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上了馬匆匆忙忙地就出了城,往西郊去了。
剛走到半路上,幾人就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
路上竟然還有不少人,和他們的目的地似乎是一樣的。
剛開始虞幼寧還不是很相信。
可他們一個個雙手合十,表情虔誠。
這就不得不讓人相信了。
這些人,全都是雙腳前行。
但是只從他們的穿著打扮就能看出來,他們的家境并不相同。
若是放在正常情況下,這些人應該是不會碰到一起來的,更不要說一起走路了。
明明有很多人,偏偏沒有一個人說話。
這場面,不管怎么看,都顯得有些詭異。
霍清塵看著他們,就像是大白天看到了鬼一樣。
虞幼寧也是神情沉重,情況并沒有比他好多少。
倒是翟鶴明,此時沒有絲毫的害怕。
他不僅不害怕,還充滿了急切。
此時翟鶴明的心中沒有任何別的想法,只想快點到地上,看看他的父親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四個人是騎著馬的,速度自然比這些走路的人要快上不少。
從這些人的口中,顯然也了解不到什么,虞幼寧他們也就沒再耽誤時間,晃動韁繩,讓馬兒走得更快一些。
一刻鐘后,他們終于看到了那個無名寺廟。
和虞幼寧之前見過的寺廟相比,眼前的這個寺廟,顯得是那樣的平平無奇。
寺廟特有的檀香味,十分的濃郁。
還沒靠近大門,味道就已經直往鼻子里面鉆了。
四人翻身下馬,把韁繩拴在了一棵樹上,這才朝著寺廟的大門走去。
沒有人阻攔他們,是暢通無阻。
前院十分的空曠,放著兩個很大的香爐,里面燃著很多香。
院子里還有一棵巨大的銀杏樹。
現在還是夏天,這樹葉清脆,樹葉間結滿了銀杏果,一顆顆的,十分惹人喜愛。
只看著眼前的情況,就能預想到,深秋時節,銀杏樹葉全都變得金燦燦的,該是一種什么樣的景象。
定然是美不勝收!
只是現在,虞幼寧也好,霍清塵三人也好,誰都沒有欣賞美景的心情。
翟鶴明來了之后,一雙眼睛就在不斷地搜尋。
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一處,面上露出驚喜之色。
“我看到我父親了!”
翟鶴明說著,就朝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虞幼寧三人見狀,立即就跟了上去。
他們也想知道,眼前這情況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問別人,倒不如問承義侯。
不過,虞幼寧疑惑地眨了眨眼,“承義侯在哪兒呢?霍清塵,你看見了嗎?”
霍清塵也是一臉的疑惑,“沒看見啊!”
他們兩人都見過承義侯許多次,按理說不至于認不出來才對。
可現在的情況該就是,他們真的沒看到承義侯在哪兒。
到底是他們的眼神有什么問題,還是霍清塵看錯了?
正想著,就見霍清塵已經走到了一個僧人邊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虞幼寧定睛一看,這才認出來,對方竟然真的是承義侯。
這......
虞幼寧看向霍清塵,正好和霍清塵的視線對上,兩人眼中全都是震驚。
昨天見面的時候,承義侯還是儒雅的侯爺。
頭發雖然不是全黑色了,可看著也是精神抖擻,梳得一絲不茍。
這才一晚上不見,承義侯的頭發呢?
就算是要出家,就算是要剃度,是不是也應該挑選一個日子,舉行一個儀式?
哪有這樣隨隨便便就直接給剃了的?
從來沒聽說過啊!
江令舟這幾年到處跑,也算是聽說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可此時看著眼前這一幕,江令舟心中也是大感震驚。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這是真的啊!
虞幼寧三人遲疑了一瞬,這才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隨著漸漸靠近,也漸漸的聽清楚了翟鶴明的聲音。
“父親,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就要出家?”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咱們想別的辦法解決啊!”
“你就這么出家,你不要兒子了嗎?你不給母親一個交代嗎?府中怎么辦?”
翟鶴明這幾年已經成熟了許多,也是個翩翩少年郎了。
平日里出門在外,整個人也顯得謙和有禮,稱得上一句溫潤如玉。
像是這樣跪在地上,紅著眼睛發問的樣子,從來沒人見過。
承義侯一手拿著念珠,一手瞧著木魚,口中還在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