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若梨的心情本就不好,聽到沈卿墨這話之后,心中就更加的煩躁了,看向沈卿墨的眼神,都帶著不耐煩。
“父親以前去過西涼?”
“沒有去過。”
“那為什么要這么著急?”拓跋若梨的聲音涼颼颼的,“我這次來西涼,不僅僅是為了救你和母親,還有別的事情,事情沒做完之前,是不會走的。父親若是這么著急的話,我可以讓人將你先送回去?”
沈卿墨愕然,表情都變得有些訕訕的。
他對西涼并不了解,去了之后,人生地不熟,身邊還沒有拓跋若梨撐腰,到時候除了宅在家里,估計去哪兒都舉步維艱。
想明白了之后,沈卿墨只能按捺下心中的著急,盡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一些。
“梨兒,你還有什么事情要做?我對京城和朝堂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你要做的事情和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拓跋若梨原本是不想搭理沈卿墨的,但是聽到沈卿墨這話之后,卻有些動心了。
沈卿墨這話說的...好像也沒錯!
他畢竟也是為官多年,職位也不低,在朝中也有一定的人脈,說不定真的能幫上什么忙呢!
這么一想,拓跋若梨也笑了,“父親愿意幫忙,自然是最好不過了。父親和誠王可有什么交集沒有?”
“誠王?”沈卿墨有些意外。
誠王的大名,他當然是聽過的。
畢竟是輔佐現在皇上登基的功臣,又是皇上的親叔叔,手中還握著兵權。
這樣的人,位高權重,誰見了不得矮上三分?
他倒是想和誠王有交集,可是也沒那個機會啊!
但是這樣的話,只能在心中想一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來。
海口剛剛都已經夸出去了,要是這個時候說他幫不上忙,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這樣一件事兒都辦不好,到了西涼之后,還怎么被拓跋若梨信任,委以重任?
這些說起來好像很慢,但其實不過是電光火石間的想法而已。
想清楚了之后,誠王立即就道,“梨兒是想見一見誠王?父親倒是可以幫忙!”
拓跋若梨心中雖然有些不太相信,但既然沈卿墨將事情給攬了過去,她也愿意給沈卿墨一個機會。
若是沈卿墨真的能幫上她,那用一用沈卿墨,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父親了,我會派兩個人給父親,不論是用人還是用銀子,父親只管和他們兩人說。我等著父親的好消息。”
沈卿墨立即站了起來,“你就等著為父的好消息吧!”
說罷,沈卿墨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才剛走,林思瓊就來了。
兩人在院子里碰見,但是只是看了看彼此,一句話都沒有說。
進到屋里,林思瓊還沒坐下,就已經先開了口,“你答應了他什么?他怎么這么高興?你不會真的想讓他在西涼做官吧?”
“沒什么,只是有件事讓父親去做而已。”拓跋若梨淡淡地回答,“母親過來有什么事兒嗎?”
林思瓊微微蹙眉,慢慢地坐了下來,“沒事兒就不能找你了嗎?你打算什么時候起程回去?”
“你也著急回去?”拓跋若梨下意識問。
一個兩個的,倒是比她這個皇太女,更著急回去啊!
“著急回去做什么?見婆婆嗎?”
林思瓊有些不悅,“你怎么這么跟我說話,就算你是皇太女了,我也是你的母親,沒有我哪里有你?你這么跟我說話,就不怕西涼的百姓知道了議論你嗎?”
“母親。”拓跋若梨抿嘴笑了起來,“你怕是對西涼還不了解,西涼可不是大雍,沒有大雍這么迂腐。
什么仁義禮智信,什么尊師重道,西涼那邊的人統統都不在意。在西涼,人們信奉的是強者為尊。窮奇是我請來的,且只聽我一個人的話,有窮奇在,我就是西涼唯一的皇太女,誰也不敢搶我的風頭,更不敢對著我指指點點。
除非,他們想要成為窮奇的盤中餐。”
林思瓊這些年,靠的都是心機和手腕,從來都沒有這么簡單粗暴過。
聽著拓跋若梨的話,她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恍惚。
過了好一會兒,林思瓊這才道,“我想去西涼,并不是要搶你的位置——”
“就算母親想搶,也是搶不走的。”
林思瓊被噎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繼續道,“我本來也沒有想要搶。我只是想見見婆婆。”
她只是想問問,婆婆為什么要將她換給永安侯府,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沒有和她相認,她對婆婆來說究竟算什么,她的父親,又是誰。
看著林思瓊臉上的落寞神色,拓跋若梨的態度稍稍緩和了一些,“我來大雍,不僅僅是為了救你和父親,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等事情做完了,自然就回去了。”
停頓了片刻之后,拓跋若梨又補充一句。
“你若是想早點回去,我也可以讓人先送你回去。”
林思瓊面露思索之色,不過最后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也不是那么著急。你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有我能幫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