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寧盯著他看,“我還有一個問題,你之前說,你遇到了一個小乞丐的事情,是真的嗎?”
“是....”
莊頭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是真的。那應該,就是我的兒子。”
虞幼寧想問的,至此全都問完了。
溫時宴淡然地看著莊頭,“你不用尋死,將你帶過來,也是為了你好,不管是留在莊子上,還是被從莊子上趕出去,你都只有死路一條。”
莊頭再次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溫時宴。
“可...我的家里人呢?”
“你的家里人,已經離開莊子了,我會把他們妥善安置,你不用擔心。”
莊頭一個翻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溫時宴就不停地磕頭。
“謝謝!真的謝謝!謝謝你們!”
“我說!我什么都說!”
“當初,林若梨....也就是現在的拓跋若梨,她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我兒子的事情,說很同情我,還說這件事,林夫人肯定知情,她可以幫我報仇。
她不僅給了我毒藥,還教了我一套說辭,后來,我就將那套說辭告訴了林遇,林遇也相信了,并沒有怎么為難我。
我原本以為,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可拓跋若梨卻來了,還當場說起了這件事,我當時就慌了,不敢把她牽扯進來,只能說是我自己想要報仇。”
聽到莊頭終于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說了,溫時宴這才點了點頭,“我們知道了,你就安心在這里待著吧,等西涼使團的人一走,就讓你去和你的家人團聚。”
莊頭連連磕頭,滿臉的感激,“多謝!多謝!”
三人沒再繼續留在這屋子里,很快就走了出去。
虞聽晚嘆了一口氣,即便早就知道了下毒的事情是拓跋若梨做的,可現在真的聽到,心中還是覺得無比的復雜。
怎么說,林夫人也曾經將拓跋若梨放在手心上疼愛過。
可是拓跋若梨,卻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虞幼寧抬起頭,“娘親,別嘆氣啦,師父說過,做什么事,都是個人的選擇。不用為了他們的選擇想太多,那是在為難自己。”
聽著虞幼寧的安慰,虞聽晚忍不住笑了,“幼寧說得對,咱們不能因為別人的選擇為難自己,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情呢!”
“什么事情啊?”
虞聽晚笑了,“今日下午你不在家,所以不知道,朱學正下午來了。”
聽到這話,虞幼寧心中就咯噔一聲,冒出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還是問,“朱學正來了?來干嘛呀?”
“朱學正說,你已經缺課很久了,讓你回去上課。我已經答應了下來,明日一早,你就要去國子監上課啦!”
“可是我下午還要去慈善堂......”
“那不是剛好嗎?”虞聽晚笑得更燦爛了,“咱們母女就是心有靈犀,都不用我告訴你,你們自己就把時間定在了下午,和上午在國子監的課一點都不沖突。”
虞幼寧哼哼唧唧,拉著虞聽晚的手不停地搖晃。
接連不斷地撒嬌,還是沒能改變虞聽晚的想法。
知道事情無法改變,虞聽晚只能道,“那好吧!既然娘親想讓我去國子監上課,那我就去上課好啦!那小師兄要和我一起去嗎?”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但是意思卻很明顯。
既然逃脫不了上課的命運,那就拉一個人和自己一起去。
虞聽晚猶豫了一下,這才道,“你可以去問問你小師兄自己的意思。他若是想去,娘親可以安排。”
“那我現在就去問!”
虞幼寧說著就要跑。
但跑了沒兩步,又停了下來。
“算了,不去了。”
這倒是讓虞聽晚覺得奇怪了,“為什么不去了?”
“小師兄對四書五經沒興趣,之前師父已經教過了,師父走之前也說了,讓小師兄潛心學習醫術,去國子監對小師兄來說,是浪費時間,倒不如去大醫院。”
聽著虞幼寧的話,虞聽晚面露欣慰之色,“幼寧真是長大了,不會讓所有人都圍著你,陪著你了,這很不錯!”
虞幼寧抬起頭,面露驕傲,“那是,我可是娘親的女兒!”
她已經不是去年五歲的她了。
今年六歲的她,已經很大了!
再說了,還有霍清塵和阿序陪她一起去國子監上課呢,少一個小師兄也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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