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陸父陸母走后,喬雨眠趁著大家上課的時候,回寢室拿了自己的東西,又去政教處辦了休學。
因為是校長保釋她出來,所以她一直就呆在學校旁邊的招待所里,隨時等待公安局的傳喚。
在屋子里呆了幾天,她實在是待不住,便跟校長申請,去實驗室里跟著教授一起做實驗。
實驗區和教學區是兩個地方,校長也拗不過她,畢竟自帶專業性課題來上學。
只是告訴她,要么在實驗室,要么在招待所,不許亂走。
這件事畢竟沒有發生在學校內,學校里有人知道,但是很少。
試驗區有點像是后世的‘農家樂’,是個獨立的園區,里面都是做科研實驗的老師和同學,很少關注外面的事,所以這件事教授不知道。
喬雨眠到了實驗室后,教授讓她把陸珊迪上次沒做完的實驗繼續做完,嘴里還嘀咕著。
“這陸珊迪怎么不來做實驗室了呢?”
“當初托人找關系要來實驗室,現在說不來就不來了。”
“這些學生,真是不靠譜!”
喬雨眠沒接話,只是打開隔離箱,里面的幾個育種,出芽率少得可憐。
她將所有種子全部倒進廢料桶,在實驗報告的最后一行寫上。
發芽率不合格,疑似種源遭受污染,本次實驗不計入總概率,種子已銷毀。
她默默地做著手頭的事,教授推了推眼鏡,臉上笑意盈盈。
“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學生。”
“不愛說話,只是默默地做實驗。”
“做科研就要有你這種精神,耐得住性子,肯用心。”
喬雨眠謝過教授,依然忙著手上的記錄。
她正準備泡一批新種子,有老師敲門走了進來。
“喬雨眠,校長電話。”
現在這個時代,并不是每個教室或者辦公室都有電話的。
通常一個教學樓里只有一兩個,要是有電話需要電話那邊等著,這邊去喊人。
或者留下號碼,先掛掉電話,等著要找的人來了,再給回撥過去。
喬雨眠到了辦公室,電話已經掛掉了,她又重新撥了回去。
“校長,您找我?”
校長聲音聽著比前一陣子輕松許多。
“今天公安局打電話了,讓你下午去一趟。”
喬雨眠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知道是什么事么?”
校長回道。
“那邊沒說,你準時過去。”
掛了電話,喬雨眠更是忐忑不安,不過只是深想,這不安就消失了。
如果是什么重大的事,那就不是電話通知,而是公安直接過來抓捕了。
大概就是配合調查。
喬雨眠把手頭的工作做完,又跟教授請了假,回招待所換了衣服,然后去公安局。
剛到公安局,認識的公安就將他往接待室里領。
打開門,喬雨眠看到接待室里坐了個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歲出頭,或者更年輕一些。
身量很高,小麥色皮膚是現代審美推崇的健康美。
喬雨眠站在門口,回神看了一眼公安。
公安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進去。
“這位是陸先生。”
喬雨眠第一反應就是,這是陸家的某位親戚。
男人看到她推門,也站了起來,眼里滿是溫和。
喬雨眠看著他的五官,好像有些熟悉。
可他確定,自己并不認識這個男人。
姓陸?
男人沖著她走了過來。
“喬雨眠,你好。”
“我是你的舅舅,陸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