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恢復好了,她意識從空間里出來。
屋子里的嘔吐物像是被打掃過了,可屋子里還是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喬雨眠回想了一下剛才公安說的話,好像是讓她換一間屋子。
可是她已經沒什么力氣動了,只想這樣縮在這。
腦子里那個畫面像是看電影一樣重復播放。
痛苦無助的陸懷玉,面目可憎的其他人。
她甚至有一刻變成了陸懷玉。
她能感受到身下鐵板的冰冷,能聞到廠房發霉的味道,那味道還混合著機器的機油味。
像是夢魘般,一動不動,被迫感受著這些讓她痛苦的記憶。
審訊室門外。
男人身著軍裝,跟公安面對面行了個軍禮。
“同志您好,我叫陸懷野,是喬雨眠的丈夫。”
對面的人也回了個軍禮。
“同志您好,我是青山縣公安局的刑偵科的科長,我叫隋遠。”
兩個人互相介紹過后,陸懷野將身后的背包放下。
隋遠嘆了口氣。
“喬同志這樣已經三天了。”
“開始還能說話,能吃飯,不過吃了就吐。”
“后來不敢給她吃東西了,只是喝點水。”
“現在只能喂一點水,拒絕跟人溝通。”
陸懷野透過玻璃窗看到靠在墻角的喬雨眠。
“她殺人了?”
雖然是疑問,但他的聲音十分平淡,好像在討論今晚吃什么一樣。
隋遠愣了一下,旋即搖搖頭。
“沒有殺人,她不過就是用生石灰揚了罪犯的眼睛。”
“但是……”
“她目睹了第一現場,具體的我不方便透露。”
陸懷野松了口氣。
“創傷性應激障礙是吧。”
隋遠點頭。
“對。”
陸懷野拿掉背上背著的包,直接扔在了地上。
“我現在能進去看看她么?”
隋遠有些為難。
“按照紀律來講不行,因為犯罪分子的口供中有很多存疑的地方。”
“但喬同志屬于特殊情況,您也算是內部人員。”
隋遠看看手腕上的表。
“半個小時。”
陸懷野謝過,然后走了推門走了進去。
喬雨眠就縮在墻角,雙腿曲起,將頭埋在雙腿間,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覺。
她身旁有個水碗,里面放著喝了一半的水。
陸懷野將水碗拿起來放在桌子上。
她沒有碰她,而是在她旁邊坐下。
這一坐就是十分鐘,喬雨眠沒有絲毫的聲音和動作。
陸懷野輕輕開口。
“雨眠,我回來了!”
喬雨眠聽見了陸懷野的聲音,緩緩的抬起了頭。
她抬頭的瞬間,陸懷野心中一痛。
喬雨眠臉色煞白,嘴唇也發白,沒有任何血色,濃厚的黑眼圈在眼底,整個人失去了以往的精氣神。
他想再說些什么,一開口,話卻梗在了喉頭。
喬雨眠看著他,給了他一個勉強的微笑。
陸懷野顫抖著嘴唇,也紅了眼眶。
“雨眠,謝謝你。”
“謝謝你再一次救了懷玉。”
這幾天,喬雨眠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她完全不想說話,也不想動,也拒絕和人溝通。
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卻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被關進了一個厚重的玻璃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