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這樣的日子我真的過夠了,咱家就剩下一顆白菜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去挖樹皮吃了!”
陸懷野想沖進去,喬雨眠攔住了他,并且將手指放在嘴邊做出‘噓’的動作。
兩個人就這樣繼續聽著,誰也沒出聲。
孫慧琴突然停止了哭泣,仔細聽,是屋里的喬父在說話。
“縣里發給我的補貼呢,你去領了沒?”
“我的工資一個月六十塊,補貼十五塊,也夠買吃的了吧!”
孫慧琴又開始賣慘。
“我去了,可是縣里說現在資金緊張,根本發不出來補貼。”
“這都兩個月了,根本一分錢都發不出來!”
“老喬,要不然你撐著起來再找一找,興許是你放在哪忘了呢!”
喬父又一陣劇烈的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
“我說了,不是忘了,而是被大風刮跑了。”
“沒事,你等我病好了。”
“病好了,我就能重新去做實驗,重新記錄。”
之后,任孫慧琴再怎么哭,怎么鬧,喬父都不再說話。
沒辦法,孫慧琴只好擦了擦眼淚。
“家里就剩一棵白菜了,根本沒法吃東西。”
“你等著,我去借點玉米面,看看跟白菜一起煮一鍋糊涂,應該能吃兩天。”
“咱們村里都被我借遍了,沒人愿意借給我。”
“我去隔壁下井村找另外一個實驗組借一點。”
“路途有點遠,今晚就回不來了,你要是餓了就忍一忍,我明天一早就回來。”
喬父咳嗽兩聲便沒了聲音,似乎是默認了。
緊接著屋里傳出開柜子的吱嘎聲,像是在拿什么東西。
喬雨眠扯著陸懷野走出院子,直接躲到屋后面。
不一會就看到孫慧琴換了一身衣服,挎著個小筐,往村頭走去。
喬雨眠本想進屋找父親,可看到孫慧琴的模樣,她便沒有再進屋。
如果像孫慧琴所說,她要去的地方路途遙遠,為什么不換厚一些的衣服,而是穿上了好看的衣服。
這風沙大,剛才在門口坐著都蒙著頭巾,這會不僅重新梳了頭發,摸了紅嘴唇,也沒有蒙頭巾。
看起來并不像是要走遠路的模樣。
喬雨眠衡量了一下,帶著陸懷野從房屋后側跟了上去。
北風呼呼地刮著,很好的掩藏了他們跟蹤的腳步聲。
果然如喬雨眠所料。
孫慧琴根本沒出村,而是走進了一個屋頂有瓦片的房子。
兩個人正好就在這屋子的后側,直接貼在了窗戶底下。
屋里剛開始沒聲音,不一會就聽到門吱嘎一聲開了。
喬雨眠用手指沾了唾沫,在已經布滿沙塵黃土的玻璃上擦了一小塊,勉強能看清楚屋里的環境。
一鋪大炕,炕上還有個炕柜,板凳桌子已經俱全,甚至還有個小的收音機。
看這陳設和家用電器,這家應該是村里最有錢的人家了。
炕上有個男人正在睡覺,不時地發出鼾聲。
孫慧琴進屋后,輕手輕腳地脫了鞋上炕拉上了窗簾。
下一秒,喬雨眠看到了讓她震驚的畫面。
只見孫慧琴脫了衣服,直接穿著小背心褲衩鉆進了男人的被窩。
男人剛開始被嚇了一跳,發現是個女人,二話沒說就撲了上去。
孫慧琴笑著,男人也哈哈大笑。
“騷娘們,大白天的就往我被窩里鉆,真是長能耐了。”
“你就不怕老喬過來抓你的奸。”
孫慧琴微微喘息著,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她緊緊地摟住男人的脖子道。
“這么好的氣氛,別提他。”
孫慧琴的紅嘴唇在男人臉上留下一道道紅印,兩個人不一會便疊在了一起。
喬雨眠將頭轉過去不愿意再看屋子里發生了什么。
可那喘息聲像是針一樣往她的耳朵里鉆。
她氣得臉色鐵青,緊緊地抓了兩把地上的土。
西北的土干燥,像是細沙一樣。
她握得越緊,沙子便在手中流逝得越快。
喬雨眠想到過孫慧琴可能對父親不好,也想過她拿走了家里大多數的錢,孫慧琴受不了苦,可能會跟父親離婚。
但是她沒想到,孫慧琴居然在她父親病重的時候,跟別的男人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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