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翠雖沒趕他走,可對他也沒有什么笑臉。
而且他還一直在廂房里。
尤其是有個裴梓雋做對比,他只抓心撓肝的。
這日喝完藥,孔怡翠剛要端著碗離開,趙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腕,“怡翠……”
孔怡翠的眸光落在手腕上的那只大手上。
趙霆當即縮回了手,滿是局促,“怡翠……”
他遲疑了下,鼓足了勇氣道:“怡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定不辜負你……”
趙霆越說越順,他眸光懇切,近乎發誓般地道:“我自小就在母親定制的條框里,我不是沒有反抗過。”
他低垂了眉眼,眸底蔓延上無盡的寒意,“可是反抗的代價是以無辜性命為祭,如此慘烈的教訓,我怕了……
于是,我不敢將我的喜惡表現出來,盡管對你再是心愛,也不敢讓她看出分毫。
我怕,怕你成為母親教訓我的犧牲品,可是我卻辜負了你,讓你對我失望了。”
趙霆真的變了許多,再不是記憶里那個冷得如冰般的他。
孔怡翠眼里閃過一抹心疼,畢竟面前這個男人是她愛了十多年的男人,她如何不心疼,不為他的身不由己而悲哀?
自己與長公主相對十年便覺窒息,更遑論身為長公主的兒子趙霆?
長公主性子要強,還是那種唯我獨尊,不但掌控欲令人發指,而且為人還極為霸道。
“趙霆,我原諒你了……”孔怡翠輕聲道。
只是……
“什么?”
驚喜來得太突然,趙霆有些不敢相信,“怡翠你,求你再說一次……”
孔怡翠對上趙霆的目光,“我原諒你了,可是趙霆,我是不會隨你回京的。”
趙霆這次聽清楚了,頓時一陣狂喜,他激動地一把抱住孔怡翠,嘴里不住地喚著她,“怡翠,怡翠,怡翠……”
孔怡翠任由趙霆抱著,有些迷惘,難道他沒聽懂她說的話嗎?
她眉頭蹙起,重復道:“我說,我不會隨你回京的!”
趙霆怒意壓抑著激蕩的心境,松開了孔怡翠,看著她的眼睛,認真且堅定的道:“不回就不回,總之你和孩子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誰也無法阻止我與你分開。”
若說不動容是不可能的。
孔怡翠一下濕了眼角,“但,我話要說個明白,我們之間,只剩最后一次機會!”
在予歡對她說完趙霆所作所為后,又在他昏迷的這兩天里,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便決定給趙霆一個機會,也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
趙霆情難自禁,潸然淚下,當即吻住孔怡翠。
這個吻里有思念,有失而復得,透著至死方休!
兩個人畢竟久別重逢的夫妻,又是經歷了一場大悲大喜,又是久曠之下,難免情難自控,難得還留了一絲理智,她的手擋著趙霆滿是胡茬的下巴,喘息的道:“門,門還開著……”
趙霆當即快步過去,將房門關上,順手掛了門栓。
正好從房里出來的予歡看到這一幕,整個人怔愣在原地。
跟著她一道出來的裴梓雋眸光幽暗了下,湊在予歡耳邊道:“予歡姐姐你猜他們多久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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