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氣得忍不住一腳踹在他的肩頭上,“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沈卓只覺頭疼不已。
自己在朝中如履薄冰才走到今日這步,可以說用了他近乎小半生的心血。
時刻警惕,事事謹慎小心,可他怎的就生了這么個不堪大用的兒子。
裴懷鈺嘆息了聲,“岳丈放心,長公主與圣上感情深厚,又是一奶同胞,這點主,長公主還是能做的。
何況,這件事的促成,多虧了婉嫆,若非她與和安郡主最近關系甚好,有和安郡主從中牽線搭橋,小婿也是無法在長公主跟前進的。”
沈卓臉上不見半點輕松,只定定看著裴懷鈺,“想來長公主是有條件的吧?”
裴懷鈺呼吸一窒,心里暗罵一聲,果然是只老狐貍,但面上卻是越發恭敬,“長公主要您……清理門戶!”
“清理……”沈卓的心都顫了顫,不由看向沈扶瑛。
裴懷鈺眼神閃爍了下,當即道:“岳丈誤會了,是予歡!”
這出乎沈卓的意料之外,“予歡?她好好的,怎會……”
他想說予歡做了什么,惹到了長公主?
裴懷鈺意味深長地道:“父親應該知道和安郡主心悅裴梓雋,而予歡似乎引誘了裴梓雋,被長公主知道了……”
裴懷鈺說著故意頓了下,在火上又添了一把干柴,“而且這件事,現在外頭已經傳開了……”
沈卓一聽,先是感覺老臉丟盡。
后又意識到予歡這是得罪了長公主!
沈扶瑛聽了,頓時道:“父親,兒子這件事沒準兒就是受予歡連累的……”
裴懷鈺繼續道:“我和婉嫆也如此以為,還請父親做決斷,長公主她可以將大哥放出來,自然也……”
“父親,兒子不想再進大牢了……”沈扶瑛一想到牢里那些人的手段,頭發根兒都感覺要立起來了。
……
這邊,予歡出了沈府后,發現大門外三三兩兩的竟有不少人駐足。
而且都是些記憶里熟悉的面孔。
可能是剛剛沈夫人的破口大罵聲驚動了周圍的鄰居。
其中還有曾送過予歡花苗的老嬸子。
予歡原本想過去打個招呼的,可不想,對上的卻是嘲諷和指指點點的聲音。
那些關于禁忌的只片語傳進耳中的剎那,予歡只感覺振聾發聵!
好像一座大山忽然向她傾倒而來。
讓她瞬間白了臉,陽光顯得比平時都要亮白刺骨了些。
這一天她早就想過,早晚會來。
可是,卻沒想到,會以如此猝不及防的方式。
文脂頓時忍不住怒聲道:“你們在說什么?你們打哪兒聽來的這些胡話?
誰敢站出來說說,我看看是誰造的謠,我先撕爛她的嘴巴。”
臨安他們也頓時走到了文脂旁邊,大有誰敢承認,他們先將誰給撕碎了去。
周圍的人都是些普通百姓,可臨安他們都是經過刀劍歷練的,那身殺氣一露出來。
眾人自覺招惹不起,出于本能的都不想惹禍上身,紛紛往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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