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他的面子上,今日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但若你執迷不悟,我卻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裴梓雋拂袖而去。
溫氏渾身戰栗,腦中震蕩不休,又驚又怕又恨。
裴梓雋的話語不住在耳邊回蕩,化為凌遲她的刀,變成羞辱她的劍,令她羞憤欲死。
她所有的準備都成了一場笑話,所有的希望灰飛煙滅,此生的絕望。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一下撞在了身后的牌位上。
溫氏倏地轉過身,雙手撐在供案上,她滿是淚的雙眼透著尖銳的憎恨,“你在笑吧?你是不是在笑?我自取其辱,你一定很高興吧?
你們一個一個,為什么都要這樣對我?是,當年我使了手段才嫁給的你,可我自小就心悅你有錯嗎?
所以你卻到死都不讓我近身侍奉,你活著,我獨守空房,你從未給過我半點憐惜,你總是用著洞悉一切的淡笑看著我,逼退我。
你當我不知,你心里一直沒曾忘記她吧?呵,呵呵呵呵呵……
夏沅賀饒是你多智而近妖又如何?你也沒能得到想要的人不是嗎?
最終還不是被我困到死,哈哈哈……”
溫氏又哭又笑,轉而雙眼卻滿是痛恨,“世人只知你光風霽月,謙謙君子,可卻無人知道世上最殘忍之人就是你,無人所及。
我不曾得到你半分情愛,可你死了,卻還要為你守寡,憑什么?
如今我遭到了報應,憑什么,憑什么……”
溫氏歇斯底里地說到最后一句之時,猛然揮落供案上的所有東西……
一陣稀里嘩啦巨響……
牌位,點心,香案等等都落在了地上。
溫氏整個人一下跌坐在了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唉……”
一聲幽幽的嘆息傳來。
溫氏心下一驚,哭聲戛然而止,倏然轉臉看去。
清棠夫人從外緩步走了進來,她的目光看著地上散落的東西,眉尖兒蹙緊,話語淡然,“現在你滿意了?”
“姨母……”溫氏嗚咽一聲,“我該怎么辦?”
清棠夫人彎腰拾起地上的牌位,持帕輕輕地擦拭著牌位上面沾染的香灰,聲音悠悠響起,“賀兒,擾你的安寧了吧?你啊,這就是你睚眥必報的因果,你受著吧……”
清棠夫人對這牌位笑的溫柔而寵溺,她仔細地將寫著夏沅賀的牌位擺放好。
轉過身時,看向溫氏時,眼里有嘲諷,不屑,還有憎惡,“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沅賀是你強求而來的苦果,就算吃進嘴里再苦,你也得吃下去,怪不得誰去。
可你不自量力,又使這種下三爛的手段,被人羞辱,就算是體無完膚,你也得受著!”
溫氏面色慘白如紙,唇瓣顫個不停,竟覺天旋地轉。
可仍舊不甘,“我家世……憑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
我不貪心,我只是想要個孩子而已,為何就如同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清棠夫人輕笑了聲,上前扶起溫氏,看著她道:“你說這種話,怕是自己都不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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