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根木樁上,捆綁的不僅有梁猛等六個曹家扈從。
還有陶云和明思婳。
陶乾元那軒昂修長的身影,就立在捆綁著明思婳的木樁前。
當陸夜他們抵達時,陶乾元正手握一把雪亮尖刀,在明思婳那張明艷動人的俏臉上作畫。
刀鋒犀利,刺破臉龐肌膚,早已勾勒出一道道絲線般的血痕。
一顆顆血珠,緩緩地從血痕上浸出,讓明思婳那張俏臉變得格外血腥可怖。
陸夜眼眸瞇起,心中殺機幾乎要壓制不住。
在大羅劍齋,明師姐一直很照顧他,誰能想到,這樣一位絕世佳人,會淪為階下囚,被人用刀鋒在臉上作畫?
再看陶云,模樣也很慘,臉頰紅腫塌陷,七竅淌血!
“大巧不工,作畫也如此。”
陶乾元悄然轉身,笑吟吟看向陸夜他們這邊。
“諸位覺得,我在這美人臉龐上所畫的一幅‘菩薩低眉’圖如何?”
陶乾元手中握著的雪亮尖刀,淌出一縷鮮血。
而在附近區域,一批陶氏一族的強者,皆把目光冷冷地看向陸夜等人。
“艸你宗族的!”
曹武怒罵,“陶乾元,有種就和我們直接開戰,何必玩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陶乾元不慌不忙,笑道:“抓這些俘虜,還不是為了讓你們兄弟二人乖乖自投羅網?”
他扔掉手中尖刀,目光挪移,看向陸夜。
“小雜碎,我那扈從冉重,就是你殺的吧?”
陶乾元滿臉笑容,“你等著,待會我必親自炮制你!”
“他沒死。”
陸夜掌心一翻,冉重那一縷殘魂浮現而出。
陶乾元一怔,旋即皺眉道:“你該不會想拿他這一縷殘魂,跟我交換人質吧?”
陸夜平靜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讓這條狗看一看,他所忠誠的主子,是如何死的。”
陶乾元哈哈大笑,“很好,夠狂!我喜歡!不過……”
他臉上笑容變淡,“你這樣的小雜碎,可不是今天這出戲的主角,等好戲落幕時,我再好好招待你。”
說著,陶乾元看向曹文、曹武,“兩位既然有種前來,想必已做好赴死的打算,那就不必浪費時間,咱們在這里一決生死便可!”
曹文神色平靜道:“你想怎么決生死?”
陶乾元道:“很簡單,只要你們不逃,我就不殺這些俘虜!”
曹文一掃陶乾元和那些陶家強者,“就憑你們?”
“當然……”
陶乾元眼神戲謔,“不是!”
話音剛落下,遠處那霧靄彌漫的白骨沼澤中,走出一群人。
同一時間,在后方、左方、右方各自出現一群修士身影。
影影幢幢,把這片區域完全封鎖。
加起來足有上百之眾!
其中,大都是黃庭境修為,也有一部分玄元境真人。
“干你娘的,你可真瞧得起爺爺,竟搞出這么大陣勢。”
曹武喃喃,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曹文看著陶乾元,“不出意外,在斗天戰場開啟前,你就已經提前在謀劃這一場陰謀吧?”
“聰明!”
陶乾元贊許,“由此可見,我有多重視各位,你們該感到自豪才對。”
“當然,那名叫蘇源的小雜碎除外,因為他還不配。”
這一刻的陶乾元,一派運籌帷幄的姿態。
曹文皺眉道,“原因呢?”
說話時,他飛快傳音給曹武,“待會開戰,你和玄魚、蘇源一起,跟我一起往前沖,只要殺出重圍,進入白骨沼澤,咱們便有翻盤的機會。”
曹武心生愧意,回應道,“哥,這次都怪我,才讓你和木魚姐卷進來,我……”
曹文打斷,“都這時候了,就別說這種屁話!”
今天的事情,本不該如此。
若聽他的建議,也不會陷入到這樣的困局中。
若細究的話,該怪罪的是那蘇源才對。
可……
曹文從不屑如此,既然都已選擇這么做,那就去面對,去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