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目光一沉。
“宣!”
北平王和高凌霄大踏步走入殿內,身后還跟著幾名衣衫襤褸的百姓,以及幾個禁衛軍押著幾個管事模樣的人。
“兒臣參見父皇。”
“臣參見皇上。”
兩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就知道他們回來得正是時候。
郢千晟算好時間,讓高銳鋒寫折子。
“平身。”
“父皇,兒臣前段時間收到密報,有人在威遠府下黃城鎮私自開采銀礦,但為了不讓事情傳開,引起京中某些人的警覺。
特意低調出京,與高凌霄匆匆趕往威遠府。
經過一番探查,果然屬實。
兒臣抓了當地的縣令和黃城鎮的鎮長審問,才得知那銀礦是平陽候府私自開采。
縣令是平陽侯安排的,十幾年,縣令從沒換過人。
再沒有政績,也不至于十幾年不換,這就是人為。
為的就是給平陽侯府開采銀礦打掩護。”郢千晟稟報道。
“當真?”皇上此時已經冷靜下來。
此事非同小可。
稍有不慎,真會引起朝堂動蕩。
“皇上,臣等已查實,平陽侯府確實私開銀礦,這些礦工皆是從礦區帶回的人證,而這幾人正是方家的心腹管事,他們已招供。”高凌霄指著身后的幾人補充。
”方展赫,你還有什么話說。”皇上顫抖著手指著方展赫。
他被此事給氣得臉色漲紅。
他真沒想到皇后一派居然大膽到如此地步。
“來人,宣刑部尚書和侍郎進宮。再通知王尉爭,收查平陽侯府。誰敢阻攔,格殺勿論。“皇上怒火中燒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好幾個度。
古公公立刻出去安排。
刑部尚書和侍郎兩人很快來到御書房。
“你們兩個,當著朕的面,就地審這幾人。”皇上吩咐。
他要現場聽審,當場知道結果。
兩人開始審,他們在來的路上已經知道發生什么事。
幾個開采的工人,身子發抖。
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陣仗,一個個都嚇傻了。
一路進京,他們被多次安撫,只要實話實說即可,可是真正面對皇上,他們一個個都嚇得不知所措。
“你們不用害怕,只需如實回答本官的問題即可。你們并沒有犯罪,只是證人。”刑部侍郎見人嚇得不敢開口,放緩了語氣溫聲說道。
他作為刑部侍郎,審過不少犯人,什么樣的人用什么態度,拿捏得很到位。
其中一人叫王二柱,見皇上并沒有為難他們,膽子大了很多,而且他心里有恨。
“皇上,您一定要我們做主啊。
我們并不是自愿開礦的,而是被騙去的。
草民的兩個兄弟全都死在了礦上。
草民家里就三兄弟,現在只剩草民一人了。
草民想回家,可是他們不放我們走。
自從進了礦山,沒有一個人出得來,只能死后被抬出來。
十幾年了,草民十八歲那年進入礦山,這么多年,從沒離開過,也不知家中老母還有沒有活著。
我們不是犯人啊。可只要我們有逃跑的舉動,就會遭到一頓毒打,再餓幾天,直到我們再不敢逃跑。
每天都累死累活地開礦。
幸好北平王爺來了,我們才得以見天日。”
王二柱聲淚俱下的哭訴。
“且有此理。”皇上聽了,更是火上澆油。
官府開礦,何人敢如此對待百姓。
“父皇,還有幾個管事。他們知道得更多。”郢千晟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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