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樾……”沈安寧看著戚樾,“你聽我說,她是……”
“你知不知道新月的身體不好?”
沈安寧怔住。
戚樾沒有再看她,直接蹲到宮新月面前,溫聲詢問:“你感覺怎么樣?”
宮新月手捂著后腰的位置,抬著頭看著戚樾,眼眶泛紅,“我沒事,你不要怪你太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戚樾蹙眉,“能起來嗎?”
“我試試……”宮新月說著撐著地面想站起身,可是試了幾次,就是站不起來。
戚樾嘆聲氣,直接將宮新月打橫抱起來。
沈安寧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在一點點在崩塌……
戚樾怎么可以抱她!
怎么可以當著她的面抱別的女人!
不是這樣的,這不對!
她是尤靜巧,是曾經害她和戚樾誤會分手的尤靜巧啊!
沈安寧后背陣陣發寒,這一刻她真切地感覺到了來自尤靜巧精心布置的報復。
她看向戚樾懷中的女人。
女人低著頭,在戚樾看不到的地方,對著沈安寧勾起唇。
那笑,令人不寒而栗。
沈安寧搖頭,看向戚樾,“她是裝的,戚樾,你聽我說……”
“新月身體缺了一顆腎臟,另一顆腎也不太好,安寧,你有什么氣什么怨可以沖我來,但新月她和你不一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為難她。”
沈安寧僵在原地。
她怔怔地看著戚樾。
這一幕,和九年前在n國時,竟有幾分相像。
只是這一次,沈安寧知道,戚樾不是在演。
他看她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責怪。
他是她的丈夫,但他此刻卻抱著別的女人,一臉責備地看著她這個妻子。
不論出于何種緣由,沈安寧都無法接受。
“戚樾,你是我丈夫。”沈安寧看著戚樾的眼睛,忍著滿腔怒意和委屈,一字一句道:“你當著我的面抱其他女人,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戚樾眉心狠狠一蹙,臉色霎時陰沉下來。
“沈安寧,我說得很明白了,新月身體不好,而且如果不是你推她,她不會摔倒。”
“我沒有推她。”沈安寧急了,聲音不受控拔高幾分。
可她的解釋,只換來戚樾更冷漠的回復:“我以為你慣來明理,沒想到你做事和其他女人一樣沖動。沈安寧,適可而止,不要讓我對你失望。”
戚樾說完,直接抱著宮新月進了屋。
沈安寧僵在原地,臉色煞白。
眼前陣陣發黑。
身體的虛弱加上此刻戚樾和尤靜巧聯合帶給她的雙重打擊,她再強大的意志力都無法支撐。
模糊的視線里,戚樾抱著別人的背影一點點遠去。
沈安寧纖瘦的身軀踉蹌幾步,及時扶住桌面才堪堪穩住身子。
她不能倒下!
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報復。
不管她是尤靜巧或者宮新月,沈安寧幾乎可以肯定,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是沖著她和戚樾來的。
戚樾丟了記憶,有很多事情他不清楚,被誤導也是很正常的。
沈安寧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在茶桌前坐下來,拿出手機撥通干媽宋瀾音的電話。
“干媽,你幫我查個人,北城宮家二千金,宮新月……”
……
二樓主臥里,戚樾將宮新月放到大床上,還體貼地將兩個枕頭墊在她后腰上。
“你先等我一下,我給你拿藥。”
宮新月靠坐在床上,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十分嬌弱,她看著戚樾,聲音很輕,“戚樾,你快去看看你太太吧,我沒事的,剛剛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我看到她推你了。”戚樾幫她蓋好被子,又熟練地從床頭柜拿起一瓶藥,倒出兩片遞給她:“先把藥吃了。”
宮新月接過藥片,放進嘴里。
戚樾把裝著溫水的水杯遞給她。
宮新月接過水杯,仰頭喝了一口,連著藥片一起吞下。
吃完藥,她把水杯遞給戚樾,對他溫柔一笑:“謝謝。”
“這點小事不用謝。”戚樾把水杯放到一旁,在床邊的椅子坐下來,看著她沉默片刻,低沉道:“海邊風大,你的腰疼會加重,你應該聽醫生的話回去市區住。”
“我不想離開這里。”宮新月露出悲傷不舍的神色,“這邊有我們的回憶,戚樾,那片沙灘,你還記得嗎?我們在那片沙灘拍過照,你看,這照片我現在還留著……”
宮新月說著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張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