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個多小時,搶救室的燈滅了。
門打開,醫生走出來。
聞嶼森立即上前詢問情況。
醫生摘下口罩,“急性胃出血,病患是不是有長期酗酒的習慣?”
聞嶼森皺眉,“這個,我不太清楚。”
醫生詫異,“你們不認識?”
“認識,但好幾年沒聯系了。”聞嶼森頓了頓,又問:“她現在人清醒了嗎?”
“情況已經穩定了,但人還昏迷著,估計要明天才醒來,胃出血需要一個治療過程,最少住院一周,先去辦理手續吧。”
聞嶼森點頭。
他幫云沁辦理了住院,知道她大小姐脾氣一生病更不好伺候,直接辦理的vip病房。
手續弄好后,他又讓護士幫忙聯系一名護工過來照看云沁。
安排好一切后,聞嶼森才想起沈安寧。
他拿出手機便看到沈安寧的未接來電,立即給沈安寧回電話。
沈安寧那邊已經回到律所辦公室。
聞嶼森電話打過來時,楚鈺珂也剛到她辦公室。
沈安寧示意楚鈺珂先在沙發坐,她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按下接聽鍵,“聞先生。”
“抱歉,我臨時有點急事。”聞嶼森是心虛的,語氣急切,“你還在影院嗎?”
“你沒看我給你發的信息嗎?”沈安寧疑惑問道。
聞嶼森一頓,“你發什么了?”
“我律所有點急事,所以我提前回來了。”沈安寧平靜解釋,“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我就給你發信息了。”
聞嶼森立即點開微信,看到沈安寧給他發的微信。
四十幾分鐘前。
那會兒他正在送云沁去醫院的路上。
聞嶼森斂目,聲音放低,“抱歉,我現在才看到。”
“沒事,我也剛好有事。”沈安寧其實隱約能猜到聞嶼森這次的急事不簡單,但她不想去深究。
左右他們不過是相親對象,即便兩家父母都很有意向撮合他們,但她和聞嶼森目前的狀態最多也就是談得來的朋友。
再則,她自己也拿有急事當借口提前離開了。
他們都說了謊,很公平。
兩人之后又簡單聊了幾句便掛了。
楚鈺珂坐在沙發上,看著和聞嶼森通完話面色沒有半分變化的沈安寧,不禁搖搖頭嘆氣:“你這哪里是和相親對象聊天啊?比跟當事人交談還要公式化!”
沈安寧把手機放到辦公桌上,走過來在楚鈺珂對面坐下來。
看著楚鈺珂明顯圓潤不少的臉蛋,她淡淡勾唇,“以聯姻為基礎的交往,不都如此嗎?”
“你不愛他。”楚鈺珂一針見血,“所以你也不介意他忽略你。”
沈安寧不否認,“不愛也沒什么不好的,反正愛情不是什么好東西,你也知道不是嗎?”
“no!”楚鈺珂豎起食指,搖了搖,“我雖然吃過愛情的苦,但我依舊向往美好的愛情!”
沈安寧:“……看來西藏修行也未必能治好你的戀愛腦?”
“咱倆就不要百步笑五十步了吧!”楚鈺珂翻個白眼。
沈安寧笑笑,“確實也是。”
楚鈺珂嘆聲氣,“不過我在寺廟里待了七天,心靜了,很多事情自然也就豁然開朗了。”
聞,沈安寧微微抿唇。
“我點了燈,聽說很靈,我求事業求平安,當然也求愛情,我是不是有點貪心?”
沈安寧睇她一眼,“你自己知道就行。”
“你如今倒是無欲無求。”楚鈺珂靠在沙發扶手上,大手撐著下巴,聲音放輕了些,“我用你的名義給他點了一盞祈福燈,說來也奇妙,當晚我就夢見一個孩子跟我說謝謝,他還說他很好,還說你們有緣,總有一天還會重逢的。”
沈安寧一怔。
楚鈺珂盯著她,“夢里,他好像是個男孩?”
沈安寧深呼吸,撐著沙發的手指尖微微泛白,她故作輕松地扯了扯嘴角,“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師姐,都過去那么久了,我早就放下了,你也別總替我惦記著。”
“放下就好!”楚鈺珂坐直身,懶得戳穿她的偽裝,轉移話題:“再有八天就除夕了,姐妹,我們律所什么時候停工?我媽今年催我回家相親呢!”
“最近案子多,可能不會太早,但你可以先回去。”沈安寧說,“我們律所除了你都是本地人,你早點回去,免得春運堵。”
“那律所又丟給你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