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了……”靳闕眼里的淚水頃刻間落了下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阿紓對她好嗎?”
“在阿紓眼里,她只是一個孩子,與你無關。”
“傅斯,你我之間的恩怨和孩子無關,孩子是無辜的,我希望你不要因此遷怒我和阿紓的孩子。”
聞,傅斯氣笑了,“當初你給我和阿紓的一雙兒女下毒時,你想過他們是無辜的嗎?”
靳闕低下頭,“我只是想讓他們生病,讓阿紓主動找我,但我沒想要害他們,我是有把握才會那樣做。”
“把握?”傅斯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揪住靳闕的衣領。
“你是不是忘了,你為了控制阿紓,你把阿紓毒瞎了!最后還害阿紓得了白血病。靳闕,身為醫者,你怎么濫用醫術,他們是人,不是你用來做實驗的白老鼠!醫學是讓你救人的,不是讓你滿足你病態的私欲!”
靳闕看著他,“所以為了報復我,你是不是也要對我和阿紓的孩子下手?”
“你放心,我和阿紓都會善待那個孩子。”傅斯放開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靳闕。
“靳闕,你命大,那樣的山崖摔下去都沒死,那就說明老天覺得你還有留在這個世上的必要,慕老先生畢生所學傳承給你,你如果真的想要我們善待你女兒,那就安分的待在這里,傾盡所學為醫學研究做出貢獻,若是你敢動歪心思,你女兒就會替你受到懲罰。”
靳闕呼吸發緊,“你們是要把那孩子當人質要挾我?”
“我們能要挾得到你嗎?”傅斯勾唇,“靳闕,選擇權在你這里,你在這里表現越好,你的女兒在外面就會過得越好。”
靳闕閉了閉眼,“我會好好配合你們,但是,能不能讓我看看她?”
“阿紓不同意。”
靳闕面如死灰。
莫約半分鐘的沉默過去,他突然又笑了,眼淚流了一臉,“阿紓會像愛那兩個孩子那樣愛她嗎?”
“阿紓從不是狠心的人。”傅斯聲音低沉,“再則,雖然我不愿意承認,但那孩子本該叫我一聲叔叔,只不過以我和阿紓現在的關系,我會成為她的繼父。我們不會虧待她,靳闕,你要記住一點,只有你‘死’了,那孩子才能徹底擺脫你這個魔鬼父親給她帶來的人生污點。”
靳闕捂住臉,壓抑著痛苦的嗚咽聲。
曾經的惡魔,這一刻,無比懊悔自己做過的那些罪惡。
因為那些罪惡,他這輩子永遠不能和女兒相認,也永遠得不到心愛之人的原諒。
死對于靳闕而已太輕松了。
傅斯覺得這對靳闕才是最大的懲罰。
……
從3號房出來,傅斯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沒有告訴靳闕真相,終究還是存了點算計。
他要利用靳闕對沈輕紓的愛,對那個孩子的期待和疼愛,讓靳闕的余生心甘情愿地留在這里,心甘情愿為醫學研究做出最大的貢獻。
…
九月八號,北城機場。
溫景熙和沈輕紓帶著兩個孩子抵達接機口。
昨晚傅斯跟沈輕紓說宋瀾音也一起回來。
沈輕紓挺驚喜的,一早就讓云嫂把三樓的客房收拾好。
溫景熙這幾天來北城出差,云歸是徹底不愛回了,來了就住梨江別墅。
沈輕紓特意交代云嫂,讓她不要告訴溫景熙宋瀾音今天也一起回來。
她以讓溫景熙幫忙開車為由,拉著他一起過來接機。
自從溫景熙回星城后,前前后后也相親了不下十次,卻都沒有遇到一個合適的。
后來溫老爺子身子有所好轉,溫景熙又開始逃避相親了。
沈輕紓想起上次宋瀾音跟她聊微信。
宋瀾音問她:一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討厭你,但看你撩別的男人會生氣到強吻你,強吻完又馬上和你迅速保持距離,冷落你,躲著你,這種男生是什么心理?
沈輕紓問她:那個男人是不是溫景熙。
宋瀾音回:好消息,是溫景熙,壞消息,他把我拉黑了!
后來各自都忙,這個話題也就帶過了。
沈輕紓覺得溫景熙應該是對宋瀾音有感覺的,只是可能還不太了解自己的心意。
既是這樣,那她這個當姐姐的,自是要多幫著制造點機會,說不定,最后兩人還真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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