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那牌樓的造型很是奇特,一溜六座,一座比一座矮。從下看不覺有他,但若是從高空俯瞰,就像一個張開的棺材口。再加上六又是極陰的數字。
因此,林傾月一眼就看出這并非單純的界碑,而是一個風水陣。
來來往往的人,從此經過,猶如被棺材吞入,在不知不覺中,被奪取了氣運。
氣運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冥冥之中,卻可以影響很多事情。
林傾月站在牌樓下,撩開帷帽前的黑紗,輕笑:“欺負百姓無知,奪取氣運?當真是好算計啊!”
她抬腳,從牌樓下走過。
旁人看不見,可她每走一步卻能感覺到周圍氣場的變化。
第一座、第二座、第三座……當她走到第六座界牌下的時候,手指翻轉間迅速化成了一個符箓,素手一推,那金色的符箓就落到最后一個牌樓的柱子上。
如此一來,不僅破了這個風水局,且還能生出相反的作用。從此牌樓下經過的人越多,幕后者就會被反噬得越厲害。
她才不管那人是誰,有何目的,反正她就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拍了拍手,她步履優雅地從最后一座牌樓下走出。馬車無人駕駛,卻順從地跟在她身后。
到縣城里,她隨便找了個館子吃飯。
伙計過來招呼她:“小姐,可要住店?縣里往來的人多,若是再晚一些,客房都要住滿了。不如早早訂一間。”
林傾月道:“吃完了飯我還要趕,不住店。”
伙計見她姑娘家家,又沒有個同伴,遂好心道:
“再過一個多時辰,天就要黑了。出了戍安縣,就出了豐國境內,一路過去山路荒野,要走整整一天的山路才有人煙。因此,途經此地的客人,一般都會在縣城住宿一晚。明日一早再出發,路也好走些。”
林傾月從懷里拿出先前買的地圖,展開來指了指:“從地圖上看,西出戍安順著這條路,走一個多時辰就有一個平安鎮,穿過這小鎮,可直達鬼方國。”
伙計瞄了一眼地圖,道:“這條路現在封了,不能走。”
他說著指了指另一條路,道:“你若要去鬼方國,最好還是從這條山路走,取道宛國,再轉向鬼方國。雖然多了兩天的路程,但更安全。”
林傾月聞不解:“為什么好端端的封路?多繞兩天的路程且還是山路,屬實麻煩。”
伙計解釋說:“小姐一看就是頭一次來此的人,不知內情。那小鎮叫平安,卻一點也不平安。”
“此話何解?不如詳細說說。”
“平安鎮原屬于鬼方國境內隆縣治下,原先也算是繁榮,天南地北的過路旅客很多……”
然而,就在11年前。平安鎮上,突然出現了一大妖怪。
那妖怪屬實狡猾,披上了人皮偽裝成普通人,又不知道使了什么迷惑之計,居然還當了隆縣的縣令。
那妖怪心腸惡毒且貪婪,當了縣令之后在本地攪風弄雨,引發了洪災。
那一年,隆縣整個縣都給淹了。就連我們戊安也受到波折,水都漲到腳脖子上了。還好,我們這兒地勢高些,沒兩天水就退了。
可隆縣就慘了,良田淹沒、房屋倒塌,百姓們沒吃沒喝,眼看就要餓死。
郡里見災情嚴重,向朝廷申請了災糧和災款。
可惡的是下撥的錢財和粟米,一到縣里就全流入了妖怪縣令的口袋,只給百姓吃摻了沙子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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